天唐錦繡

公子許

歷史軍事

大唐,貞觀十二年冬。   百千家似圍棋局,十二街如種菜畦。   遙認微微入朝火,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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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惡人先告狀?

天唐錦繡 by 公子許

2019-5-19 21:01

  柴哲威打死也不願落在房俊手裏!趕緊壹勒馬韁,將胯下戰馬調頭,就待逃走。
  逃走很不體面,可以說是顏面喪盡,但也比被房俊捉住強上百倍!依著這棒槌的性子,落到他手裏還能饒得了自己?
  可惜房俊已然提起馬速,他這邊卻是倉促而行,快慢不言而喻。
  剛剛轉身,便覺得耳邊風聲壹起,後脖領壹緊,整個人騰雲駕霧壹般被人從馬背上薅起來。
  柴哲威羞憤拒絕,長嘆壹聲,死死的閉上眼睛……
  這場混戰僅僅持續了小半個時辰,壹千多名耀武揚威的右屯營官兵躺在地上唉聲不絕,更有不少慘叫的聲嘶力竭,估計不是腿斷了就是手折了,讓見著傷心,聞者落淚。
  不足五百神機營兵卒傷者眾多,只是被戰友攙扶不倒,咬著牙不出聲,面對著幾乎是己方壹倍有余的右屯營,皆是壹臉傲然!
  房俊那殘酷的訓練,效果已然顯現!
  這場群毆對於臨戰沖陣的能力並無太高要求,但是對於兵卒的身體素質、反應能力,卻是得要最大程度的體現!相比於右屯營,神機營的官兵無論是體力、力量、耐力以及團隊協同作戰等等方面,全面碾壓!
  右屯營作為北衙禁軍的代表,皇帝陛下的禁衛軍,已然是大唐軍隊精銳中的精銳,可是在人數倍於對方的情況下,卻被打得鬼哭狼嚎、慘不忍睹、壹敗塗地!
  只是畢竟是兄弟部隊,剛剛發起狠來打得雖然很兇,這會兒勝負已分,大局已定,自然都松懈下來。
  神機營隊率殷元壹條膀子脫了臼,疼得冷汗直流,被戰友攙扶著,咬著牙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壹個右屯營校尉,扭曲著笑容笑道:“懷道,服不服?”
  秦懷道躺在地上,壹張小白臉汙血橫流,狼狽不堪,喘著粗氣道:“娘咧……妳們咋這麽能打?”
  殷元哈哈大笑,卻不小心扯到了膀子,疼得直抽涼氣:“若是妳小子知道哥哥經歷了怎麽樣的訓練,就知道哥哥為何這般能打!那訓練,簡直……嘖嘖嘖!不過,再苦也值得!瞧見沒有,妳家柴大將軍都被咱們提督大人給生擒活捉了……”
  “得了吧,那就是壹大少爺,祖上傳下來的能耐,怕是早就不知丟到那個娘兒們的肚皮上去了!怎麽跟房二比?”秦懷道掙紮著坐起來,壹臉憧憬的看著殷元:“唉,殷大哥,妳說我去求求陛下,讓他把我調去妳們神機營,陛下會不會同意?”
  殷元沈吟了壹下,點頭道:“陛下對神機營寄予厚望,等閑是不會安插人的。不過別人或許不行,妳去求陛下,肯定行!”
  秦瓊去年過世,李二陛下痛失愛將,很是傷心,壹臉輟朝多日。況且秦瓊在彌留之際,懇求李二陛下善待他的子嗣,李二陛下當場就答應了。
  如今只是壹個尋常的調動而已,想來李二陛下不會不給已然去世的秦瓊面子。
  像是他們兩個的情形,在這片城外的空地上不時發生。
  為了保持十六衛的戰鬥力以及忠誠度,李二陛下將大量功勛之後充斥到軍營之中。這些功勛之後因為家裏都是盤根錯節的相互聯系,彼此之間很是熟悉。
  打架的時候挺狠,打完架聊壹聊,已然沒有了剛才的熱血沸騰劍拔弩張。
  不少人都是從小玩到大的,根本談不上怨恨。
  而另壹邊,柴哲威就不是這般豁達了,他被房俊生擒活捉,死死的摁在馬脖子上,奮力掙紮不休。
  房俊怒道:“再動就把妳扔下去,摔成瘸子!”
  柴哲威頓時老實了,說起來還是自由順風順水,少了那麽壹份血性。聽到房俊的話,想起太子殿下便是墜馬摔壞了腳,他可不想變成跛子……
  房俊押著柴哲威,回到城門前,見到滿地躺著的右屯營,再看看即便受傷也相互攙扶站得筆直的神機營,心中大慰!
  “都給我聽好了,某現在就去陛下禦前討個公道,爾等再次等候,不得生事!”
  再囑咐了程處寸幾句,怕他再生事端,這才押著柴哲威入城。
  柴哲威被房俊摁在馬脖子上,生怕壹個不留神掉下去,死死的摟住馬脖子,心裏卻是羞憤欲死!
  便哀求道:“房二,可否將某放入馬車中押送?”
  妳就不能給某準備壹輛馬車,這般招搖過市,還讓不讓我活了?或者套個麻袋也行啊……
  房俊那裏管他?
  既然已經撕破臉,他才不會去在乎柴哲威的感受。話說回來,今日若是哥們兒被妳擒了,妳會給我安排壹亮馬車?
  妳恨不得將老子綁在馬屁股上拖著走!
  不過此時天色已晚,等閑行人也看不清馬脖子上的是什麽人,倒是令柴哲威少去很多擔憂。
  房俊策馬壹路來到太極宮,先將柴哲威“砰”的壹聲扔在地上,自己再跳下馬背。
  柴哲威壹路來被馬脖子顛得五臟六腑都快移了位,雙腿發軟,被房俊扔在地上就開始“哇哇”嘔吐,連膽汁都吐了出來,淒慘無比。
  守門的禁軍見有人策馬前來,趕緊大聲問道:“來者何人?”
  房俊大聲道:“神機營提督、工部侍郎、軍器監少監、新鄉侯房俊,求見陛下。”
  那禁軍見是房俊,便松了口氣,按例問道:“所為何事?”
  房俊壹臉正氣:“告禦狀!”
  那禁軍壹臉懵懂,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壹直以來,不都是別人告妳麽?妳居然也有告別人的時候?
  這可真是稀奇了!
  長安城裏還有能欺負妳的存在?
  便下意識的往地上趴著嘔吐不止的柴哲威看去,只是天色昏暗,柴哲威有披頭散發狼狽不堪,看了半天也沒認出來,遲疑著問道:“這是……”
  “譙國公,柴哲威柴大將軍!”
  “……”
  禁軍有些傻眼,這是柴哲威?
  這位可是風度翩翩、玉樹臨風的大帥哥啊,怎麽遭成這副模樣?
  見這貨兀自驚疑不定的打量柴哲威,房俊壹瞪眼:“還不速速前去通稟,想挨揍啊!”
  “諾!”那禁軍嚇了壹跳,趕緊轉身跑進宮門裏。
  半柱香之後,壹名內侍迎了出來。
  先是看了看房俊,在俯身看了看柴哲威,驗明了兩人正身,這才說道:“陛下正在神龍殿與諸位大臣議事,二位請隨奴婢來!”
  說罷,在前引路。
  房俊走了幾步,發現柴哲威沒跟來,返身回去揪著柴大將軍的衣服領子,沒抓住,轉而扯著他的甲胄:“趕緊的,老子還等著回家吃飯呢。磨磨蹭蹭的……”
  柴哲威掙了壹下,沒掙脫,房俊的大手就像鉗子似的僅僅拽著自己的甲胄,沒辦法,只好跟著走。他可不敢停步,若是他不走了,他敢壹萬個保證,這個棒槌壹準兒敢拖死狗壹樣拖著他走在太極宮的每壹條道路上……
  可他真的不想來太極宮啊!
  若是將房俊擒住,柴哲威倒是很願意威風壹把,可是現在這情形,不僅僅右屯營被人家打得落花流水,自己也成了俘虜,這臉面可都丟進了!
  只希望陛下明察秋毫,替自己出口氣吧……
  可是即便那樣,自己這臉面也算是找補回來了,明日壹早,整個長安城都將傳頌自己的笑料。
  柴哲威算是悔得腸子都青了,妳說說非要惹這家夥幹啥?
  穿宮過殿,很快來到神龍殿。
  門口另有壹個內侍,正是老太監王德,見到二人壹先壹後到來,便躬身道:“陛下有旨,譙國公與新鄉侯壹到,不必通稟,可即刻進殿。二位,請吧……”
  柴哲威面無表情,房俊則稍稍回了壹禮:“勞煩公公。”
  王德笑得老臉像壹朵菊花:“不勞煩,新鄉侯客氣。”說著,眼尾掃了壹眼狼狽不堪的柴哲威,心裏暗暗搖頭。
  都說房俊是棒槌,可這個棒槌每次進宮,無論面對內侍還是宮女,都能客客氣氣禮貌周到。
  而這位坊市之間競相流傳的英俊瀟灑禮賢下士的柴大國公,卻從來都是壹副傲氣淩人高高在上的樣子,動輒喝罵。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啊!
  又或者,聞名不如見面?
  王德感嘆壹番,引著兩人進入神龍殿。
  柴哲威醞釀了壹下情緒,他要來壹個先手,好生哭訴壹番,先入為主嘛,必然是能到壹些同情分的。
  低著頭進了大殿,柴哲威剛想跪地,就被身邊壹聲撕心裂肺的哭嚎聲嚇了壹跳。
  只聽房俊噗通跪地,嘶啞著嗓子哭道:“微臣房俊,求陛下做主!”
  柴哲威眼睛都直了……
  尼瑪,比我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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