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 所謂真相（上）

　　市政府大樓前，原本聚集在這裏，進行大罷工對市政府施壓的民眾，就這麽看著這位市長被幹掉，貝恩所帶領的雇傭兵掌控了現場。原本的騷亂也只用了幾分鐘就安定了下來，畢竟哥譚市民嘛，民風老淳樸了，死個市長而已，小意思，我們還很好奇這個帶著呼吸閥的老哥會說些什麽呢。
　　站在本該由市長解說的演講臺前，貝恩看著這些完全沒有因為自己殺死市長而感到驚慌的哥譚市民，不由給他們點個贊，這些都是好苗子啊，最起碼心理承受能力方面，可比壹些雇傭兵還高。但他出現在這裏，可不是單純為了殺死市長上位的，他要做的，比這更狠。
　　“我知道，最近這壹個星期，大家都感受到了痛苦。籠罩在城市裏的病毒，在不斷攻擊妳們的身體，妳們的健康，妳們的生命，而像那些高高在上的家夥，卻依舊在那享樂，從來沒想過去做些什麽，很生氣，對吧？”
　　簡單的這麽壹番話，卻引起了這些哥譚市民的共鳴，他們就這麽站在那裏，對貝恩的這壹番話發出壹聲高吼。
　　“是的，妳們心中肯定都有壹個疑問，為什麽只有自己中招了，為什麽只有自己承受的這種痛苦，而這些人就沒有，可以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壹樣，而市政府，也可以當作什麽都沒發生，在那跟妳們說壹切都好，老實說，他們表現的太假了，所以我把這個家夥給幹掉了，我站在這裏，只是為了給妳們壹個真相。”
　　同壹時間，已故的托馬斯·埃利奧特莊園地堡，被關在牢籠中，與小醜共處壹室的蝙蝠俠也從疼痛中醒來。無法行動，貝恩的斷背壹擊讓蝙蝠俠在醒過來的第壹時間就想起身，卻只能無力的摔在地上，同時，掛在墻上的電視打開，直接開啟了貝恩在市政府大樓前的直播。
　　當看到這位將自己打敗的敵人站在自己城市的市政府大樓前，而那些圍聚於此的哥譚市民在貝恩演講時，蝙蝠俠卻什麽都做不了。
　　“嘖嘖嘖，蝙蝠仔，妳對他的關心比我還多啊，喬克叔叔很傷心啊。”
　　坐在那裏，壹夜未睡的小醜看著蝙蝠俠露出這樣壹幅狼狽模樣，也在那挖苦著蝙蝠俠。
　　“小醜！”
　　趴在地上，蝙蝠俠也看到這位老對手就這麽坐在那裏，如同壹位優雅的紳士，只要能夠忽視掉他臉上那濃抹的妝容。此時坐在那裏，看著蝙蝠俠在地上掙紮的小醜，也沒有那種癲狂的姿態，他只是走上前，將無法行動的蝙蝠俠重新扶上床，動作很溫柔，接著這才重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這間牢籠說道。
　　“瞧，最終，我們還是共處壹室了，有好多話可以慢慢談了，而現在，就讓喬克叔叔給妳分享壹些故事吧，先從他說起。”
　　說著，小醜也將食指放在自己嘴唇上，做出壹個保持緘默的動作，而在電視上，屬於貝恩的演講也開始了。
　　“我知道，妳們在質疑，為什麽會有這場未知病毒，為什麽是哥譚。而我，正好也從壹位醫生那裏得到了壹份手稿和壹份記錄，這位醫生的名字叫托馬斯·埃利奧特。”
　　演講臺上，貝恩也在那不知從哪裏掏出來的壹份文件，當說出托馬斯·埃利奧特的名字時，下方的哥譚市民也不禁倒吸壹口涼氣，對於這位在哥譚有名的良醫，他們知道的也不少，可以說，對於托馬斯·埃利奧特立起來的人設，就如同四十年前，托馬斯·韋恩壹樣。
　　作為哥譚的權貴，卻從沒有嫌貧愛富，經常去貧民窟義診，救死扶傷。又花了大錢，資源建設了哥譚，將哥譚的交通全部修繕，完善了壹遍，只是這樣的好人也死在了犯罪巷中，也正因如此，因為韋恩夫婦的死，哥譚的權貴人人自危，開始出錢出工，以市政府的名義進行了各種政策優惠，社會福利完善，才讓哥譚情況好上了那麽壹些。
　　而剛死不久的托馬斯·埃利奧特在這些哥譚市民心中，是可以跟過世的韋恩夫婦劃上等號的那種，可現在，貝恩說有壹份來自已過世的托馬斯·埃利奧特醫生文件，也讓這些哥譚市民似乎明白了些什麽。
　　看著手裏這些由托馬斯·埃利奧特交給自己的文件，貝恩不由露出笑容，這些文件上面的東西，足以將這座城市徹底摧毀，而現在，他將點燃這摧毀哥譚的第壹把火。這樣想著的他，也用隨身攜帶的投影科技，將文件上的投影了出來，同時，也為其配上了聲音。
　　3月23日天氣陰
　　這是阿卡姆瘋人院正式運營的第壹年，借助韋恩集團的資源，宣傳，我們從哥譚市民手裏獲取了足夠的資金。
　　到手之後，按照之前說的那樣，權貴的資金，如數奉還，市民的錢，三七分成，雖說我只有三成，但這是屬於我壹個人的三成。也許這樣做很不對，但對於我來說，這些錢足夠我進行更多的神經方面研究，那些被關進阿卡姆的病人，終有壹天我會治好的。
　　7月20日天氣陰
　　小醜又被關進來了，這壹次他因為差點炸毀了大都會，還試圖殺死壹對母子。但我比較好奇的是，他為什麽要剝下自己的臉皮，他感覺不到痛嗎？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我需要研究下，將小醜從阿卡姆帶出來，需要點時間，但我想蝙蝠俠應該發現不了。
　　8月1日天氣陰
　　這天我診所裏接待了壹位病人，愛德華·尼格瑪，他快要死了，腦子有著壹顆腫瘤，惡性，即使是我，也無法在保持他有意識的情況下將腫瘤切除，他會死。但是為什麽，從他的眼神裏，我看不到壹點他覺著自己會死的驚訝呢。
　　8月15日天氣陰
　　小醜又被蝙蝠俠抓進去了，但我進行研究的病毒卻到了關鍵壹步，該不該以阿卡姆作為實驗品呢？無所謂了，他們是病人，也是罪犯，治好治不好又怎樣，沒有他們的犧牲，又怎麽會有未來。
　　壹篇篇稿件，就這樣以日記的口吻播放了出來，而在地下監牢中，無法行動的蝙蝠俠看著電視上的直播，也感到幾分震驚。在他從托馬斯·埃利奧特辦公室裏找到關於謎語人的病歷跟阿卡姆瘋人院輪班醫生表後，就有這麽幾分猜測，自己這位好友，也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只是他沒想到的壹點，就是由他出資，用來收治當年刺客聯盟襲擊哥譚，釋放全城恐懼毒氣造成的後遺癥患者，擴建的阿卡姆瘋人院竟然有著這樣壹份骯臟齷齪。借助自己韋恩集團的噱頭，那些參加慈善酒會，並且為其註資，提供各種資源的哥譚權貴，只是將阿卡姆瘋人院作為斂財的工具而已。
　　這麽壹想，他也回想起自己在以布魯斯·韋恩身份的時候，每個季度都擺在自己辦公桌上，關於阿卡姆瘋人院的修繕申請。當時的他也沒細想太多，畢竟自己經常出入阿卡姆瘋人院，拆拆打打多少回了，也就批了，現在想來，無疑是用來巧立名目，然後合夥撈錢的伎倆罷了，他只是沒有想到這些權貴心就這麽黑，連這些錢都貪。
　　而在壹旁，看著這壹切的小醜則是在那捧腹大笑，笑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瞧瞧，蝙蝠仔，這就是妳的那位朋友啊，這就是妳壹直在守護的哥譚啊。妳總以為每壹次我的出現，會讓這些家夥得到壹個教訓，但事實上，從來就沒有過，他們從來沒有學到什麽教訓，他們只是壹群填不飽的餓狼，哈哈哈哈！”
　　小醜的話語直擊著蝙蝠俠的內心，他無法反駁小醜所說的話，他只能躺在那，看著電視機上的直播。當貝恩將這份文件以日記形式放出來後，所有聚集在市政府大樓這邊的哥譚市民也發出了議論聲，他們不清楚真相到底是什麽，也不知道眼前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但這又如何呢，種子從壹開始就已經種下，這些內容，不過是引子罷了。
　　不管真相到底是什麽，現在對於他們而言，這就是他們想要的真相。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麽那些權貴壹個個像是沒有事壹樣，而他們，卻要為自己是否死去而擔驚受怕，無論是誰，在這壹刻對於哥譚市的權貴，只有無窮的怨恨。
　　“沒錯，就是這樣，我知道妳們很憤怒，因為妳們所有的壹切，包括知道真相的權力，都被這些高高在上的家夥掌控著，妳們的生死也是，告訴我，這樣的哥譚，是妳們想要的哥譚嗎？”
　　“不！”
　　壹同喊出的聲音震懾雲霄，對於此時貝恩的詢問，早已怒火中燒，又得知所謂真相的哥譚市民們，很顯然被貝恩挑起了怒火。看著這位將市長槍殺的家夥，他們沒有了疑惑，反而多了幾分親近，因為他們知道，似乎接下來，要發生什麽了，而他們，卻隱隱有著壹份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