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捕快那些年

三觀猶在

歷史軍事

青州府,三龍山。
最近黑風寨壹群好漢們苦不堪言。
自從兩年前,老寨主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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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我有通天的關系

我當捕快那些年 by 三觀猶在

2023-11-13 22:37

  三條鐵鎖橫大江,攔住了樓船的去路。
  此處水面較窄,不過十余丈,三艘戰船落錨江中,將整個水面堵住。
  瞿某才神色凝重,不過沒有慌亂。
  他們既然敢動徐亭的女兒,那麽區區三艘江南水師的戰船,他並沒有放在眼中。只是,夜雨樓的少樓主在樓船上,若是這個消息曝光,將會給夜雨樓帶來麻煩,瞿某才回頭望了眼東西二旗主,使了個眼色,二人旋即退了下去。
  聽到對面船上喊道:“江南水師奉命臨檢,前面船只靠岸,接受檢查。”
  瞿某才旋即隱去,回到船艙之中,將這裏交給了壹名商賈打扮的八字須中年人。
  不多時,壹名軍官帶著五六人來到樓船上,八字須傴僂著身子,小碎步來到身前,壹躬到底,道:“官爺,我們是江南商會的商人,今夜正要往無錫發壹船貨物,還請官爺能通融壹下。”
  說罷,上前握住軍官的手,不經意間將兩片金葉子送了過去。
  軍官連抽回手,大聲道,“想賄賂我?莫非妳們船上有什麽違禁品?”
  八字須諂媚壹笑,“哪裏敢啊,我們都是正經的生意人。大半夜,官爺為了朝廷,為了百姓如此辛苦,我們感激涕零,所以冒昧送些茶錢,不成敬意。”
  軍官冷笑道,“怎麽?妳以為區區兩片金葉子就能賄賂我們?”
  八字須微微壹楞,這是嫌少啊?又取出五片金葉子,不經意的遞了過去,軍官這才道,“這還差不多。”說話間,語氣也緩和了許多,“最近江南水路,走私鹽茶絲鐵的販子愈發猖獗,我們奉命在此檢查,妳們船上運得是什麽貨?”
  八字須道:“是我們商會從金陵采來的生絲,在官府備過案了。”
  軍官打量著樓船,目光落在船舷處的那壹口紅衣大炮上,眉頭微皺,“這艘船是哪裏來的?怎麽會有這玩意兒?”
  八字須道:“當年臺州大捷,朝廷從倭寇手中繳獲了十艘樓船,因為船身受損,朝廷又沒錢支付其維修費用,於是將其中五艘在杭州拍賣,我們東家花了點錢,拍得了其中壹艘,又幾次修繕,當作客貨兩運船。”他又指著紅衣大炮,道:“別看它油光鋥亮,實際上就是聾子的耳朵,擺設,嘿!”
  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短。
  那軍官見他如此說,也沒有追究。
  八字須帶著官兵去貨艙查了壹番,又把官府的憑證拿出來,最後給上船的官兵,每人拿了壹吊錢,那軍官這才作罷,命令放下鐵索,讓樓船通行。與此同時,藏在二樓的刀斧手,還有若幹劍客,才松了口氣。
  自始至終,範小刀站在甲板之上,沒有開口。
  對方已經答應帶他去鑄幣廠,若真被江南水師的人扣押,今夜之事,怕是難以成行。本以為是徐亭要對他們動手,原來是虛驚壹場,想到此,壹顆懸著的心,也就放了下來。
  不過,本應在沿海壹帶活動的江南水師,出現在了這裏,有些不合常理。
  那群官兵回到戰船,不多時,中間那壹艘戰船,向壹側移開,讓出壹條通道。
  樓船緩緩從其余兩艘船的正中央穿行,錯身而過時,範小刀忽然在左側的那艘船上,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
  趙行和李秣。
  趙行怎麽會在這裏?
  還有李秣,不是金陵守備軍嘛,怎麽會出現在江南水師的船上?
  範小刀看到李秣時,李秣也在看他。
  四目相對,李秣沖他微微頷首,又指了指船身的紅衣大炮。這三艘戰船,是江南水師的核心戰船,每個船舷處,有三門紅衣大炮,無論是威力還是數量,自己所乘坐的樓船,與對方根本不在數量級上。
  若是三門戰船,火炮齊發,怕是不用幾發炮彈,這艘樓船便轟成碎片。
  範小刀恍然。
  這些人確實是徐亭的人,守備軍副將李秣也在船上,在這裏等著樓船通過,本來想要對他們動手,應該是趙行提前察覺到,阻止了他們。這也解釋了為何羅成被抓時,趙行卻沒有了蹤影。
  樓船駛入了壹條較細的支流。
  江南水陸,縱橫交錯,星羅密布,若不是常年生活於此,或者有人帶路,在這裏很容易迷路,範小刀自詡記性不錯,可是轉了幾個彎之後,便記不住了。有人上前道,“胡掌櫃,還要趕壹夜的路哩,夜間風大,不如到裏艙歇息。”
  範小刀見狀,只得作罷,轉身進了給他準備的壹間客艙,客艙不大,卻很精致。
  壹夜無話,天色漸亮。
  有人來敲門,“胡掌櫃,到了。”
  範小刀走出艙外,那人送來洗臉水,凈面之後,來到甲板上,只見船穿梭在壹條河路中,兩側青山,相對而開,四周郁郁青青,河面上壹片霧氣蒙蒙。
  目光盡頭,是壹處碼頭。
  碼頭上停靠著幾艘官船,擡頭望去,五個大字鋪面而來。
  “江南鑄幣局。”
  範小刀睜大眼睛,滿臉的震愕之色。
  江南鑄幣局?
  不是說去制假錢的廠子嘛?那瞿某才怎麽帶他來到了這裏?擦了擦眼睛,確定看到的五個字無誤。
  建國之後,朝廷將鑄幣大權收回,所有的銅錢,都由朝廷專屬鑄造,京城、太原和金陵設了三個鑄幣局,由於江浙壹帶最為富庶,設在金陵城郊外深山裏的江南鑄幣局,也就成了天下最大的鑄幣工廠。目前天下流通的通寶,其中有壹多半出自江南鑄幣局。
  範小刀仔細比較過假錢和真錢,那些假錢,無論色澤還是做工,與江南鑄幣局的銅錢幾乎壹模壹樣,只是真錢是銅鎳所鑄,而這些假錢,是以鐵鎳鑄造,幾乎達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
  朝廷每年發行的銅錢,都有定數,由戶部統壹規劃,所有鑄造的銅錢,也都上交到戶部,由戶部統壹調配。
  範小刀心中大驚。
  本來以為要對付的是壹個鑄假幣的錢販子,誰料對付卻帶他們來到了江南鑄幣局。
  這是赤裸裸的官方造假!
  二東家瞿某才早已等在船頭,相互寒暄幾句後,瞿某才帶範小刀下船,上了壹輛早已準備好的馬車,馬車進入江南鑄幣局,只見有幾口煙囪,正在冒煙,正門處,有兩人早已恭候。
  壹人身穿四品的官府,另壹人面白無須,是內監的少監。兩人看到瞿某才,躬身便拜,瞿某才倒也坦然,道,“我帶個朋友去廠區轉轉,妳們忙妳們的,中午妳們來安排吧。”
  瞿某才帶範小刀,來到壹處擡廠房,見裏面數十人,正在燒融鐵水,往裏面添加鎳粉。不遠處,有人將鐵水倒入壹個巨大的錢模之中。瞿某才道,“這壹爐鐵水,可鑄十萬錢。”
  範小刀也是頭壹次見,只得嘖嘖稱奇,“厲害!”
  瞿某才道,“鑄幣之道,壹靠煤,二靠水。此處有官山煤,煙少爐溫高,又有長江水,所以江南鑄幣局的錢,在市面上流通最廣。”
  瞿某才還漏說了壹樣,那就是銅礦。
  壹名低品級的官員來到近前,帶這二人參觀鑄幣局,包括從選料、融爐,到壓模、成型、串線等,作了詳細的介紹,壹趟下來,將近兩個時辰。
  範小刀心中暗道,這些人真是膽大包天,不,簡直是無法無天,正如那人介紹,江南鑄幣局,每日有半日時間,用來制造鐵錢,不但如此,反而引以為榮,從開始制鐵錢之後,他們鑄幣局的收入,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朝廷不知道?
  至少那正四品的官員,還有那內監少監,不會不知情,但看到他們對瞿某才那壹副恭敬的神態,不用猜也知道,這些人肯定都是狼狽為奸,沆瀣壹氣。他們用壹些生鐵,制造了足以亂真的假幣,未經朝廷,擅自流通於市面上,從而攫取源源不斷的財富。
  壹爐十萬錢,也就是壹百兩銀子。
  若是三百口爐子同時開動,每天制造的假錢,足有三萬兩!若按三折出售,將近壹萬兩。壹年下來,三百六十萬兩,拋去人工成本等費用,至少也有兩百多萬兩!
  而戶部壹年的收入,也不過二千多萬兩而已。
  天底下,哪裏還有比造錢更賺錢的生意?
  看起來,江南的官場,問題不是壹般的大。
  從場區出來,瞿某才道,“胡兄,今日之行,可還滿意?”
  範小刀表現得有些擔心,道,“本來還以為只是小打小鬧,賺點小錢,沒想到,二東家生意做的這麽大,在下不得不佩服,不過,若是如此大規模的鐵錢流通於世,我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瞿某才笑道,“搞事業,當然越大越好。之所以找妳們,壹來是讓妳放心,我們產品無論質量還是數量,都是有官方保障,二來呢,妳們有西域的商路,瞿某也想借妳們之手,打開貿易渠道。”
  範小刀問,“不怕官府來查?”
  瞿某才神色倨傲,道,“官府?哪裏的官府?江南鑄幣局,由戶部直管,就連徐亭,也無權過問。至於戶部嘛,我們賺來的銀子,本來就有他們的壹份,他們又怎麽敢來查。”
  說罷,指了指天空。
  範小刀擡頭望去,“要下雨了?”
  瞿某才搖頭,道:“我有通天的關系!”
  這句話讓範小刀渾身壹震。
  通天?
  什麽天?誰是天?
  是戶部尚書?太平公主?還是當今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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