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土木堡,大明戰神有點慌

南山有龍

歷史軍事

  魂穿朱祁鎮,開局土木堡。   第壹次當皇帝,沒啥經驗,唯有壹條,絕不做叫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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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壹章 原形畢露

開局土木堡,大明戰神有點慌 by 南山有龍

2024-4-6 09:45

  十五萬兩,這個數字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這些銀兩對於尋常百姓來說,或許是遙不可及的存在,可是,對於當朝官員而言,卻不算什麽。
  且說那昌平知縣王英,正統十年的進士,平日裏不顯山不漏水,為官五年,家裏二十萬兩存銀,輕輕松松。
  張益是永樂十三年的進士,為官三十余年,才攢了十五萬兩銀子。
  同是內閣大學士的高轂,抄家的時候,現銀就有五百多萬兩,這還不算房子地契,古玩字畫等短時間內無法估值的家產。
  更別提王振抄家之時,那堆積如山的金銀,還有數不清的奇珍異寶……
  相比之下,張益這點積蓄屬實有些少的可憐。
  此時,他只覺得自己的心口有幾分絞痛,臉色壹片煞白,整個人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完犢子了,壹輩子的積蓄……沒有了!
  曹鼐還算鎮定,深吸壹口氣,然後道:“妳先別急,我馬上去稟告皇上,實在不行就調動京營,肯定能把人抓住!”
  張益趕忙擺手道:“別,萬萬不可動用京營,還是交給順天府和五城兵馬司,先控制住局面,若是大動幹戈,怕是,怕是……會引起動亂!”
  事情剛剛發生,大家或許還能觀望壹段時間,只要能把人抓回來,或許還有轉機。
  如果出動了京營,就相當於告知眾人,出大事了,妳們的銀子都無了!
  到那時候,眾多被害的傾家蕩產的人發起狂來,定要出大亂子。
  他自己就是受害者,當然最清楚那些人的感受。
  現在已不只是損失多少銀子的問題,這是動了朝廷的根基!
  猛地,他突然想起壹件事,皇上說的……沒錯……
  皇上真是料事如神啊,對此事的判斷,尤其的精準,趕緊去請示皇上,說不定還能有什麽應對之策!
  想到這裏,便不再猶豫,趕忙起身前往禦書房。
  可是,卻撲了個空,於是攔住壹名小宦官問了壹聲,這才知道,原來是人太多,禦書房快擠爆了,皇上只好宣布,召開臨時廷議。
  他又匆匆趕到奉天殿,只見這裏比上朝還要熱鬧,不過皇上還沒來,暫時沒有人主持大局。
  諸位官員壹個個臉紅脖子粗,義憤填膺,甚至破口大罵,若是不知情的,還以為瓦剌人打到京師了。
  張益走上前來,大家這才註意到他,不鹹不淡地抱拳行禮,卻壹個個心不在焉,許多人的臉色也都是難看到了極點。
  在他身旁,鄺埜神色慘然,整個人仿佛壹下子蒼老了許多。
  張益忍不住問道:“鄺尚書,妳也投了銀子嗎?”
  鄺埜嘆氣道:“誰說不是呢,好端端的,怎麽會這樣……唉!”
  百官之中,受損之人不在少數。
  如鄺埜這般,兢兢業業幹了壹輩子,眼看就要退休了,本想賺點養老的銀子。
  因此,他和張益壹樣,將全部積蓄拿出來,投了進去。
  其他人的想法也差不多,近幾年來,官越來越難做,當今皇上更是頗有太祖之風,查到貪官,不管是內閣大學士,還是六部尚書,說噶就噶,根本不帶猶豫的。
  以前盛行的冰敬炭敬也都消失不見,偶爾有些相熟的,送禮都是偷偷摸摸,不敢見人。
  在這種局面下,看到這麽好的賺錢機會,怎會忍得住?
  甚至有些人已經看出些端倪,知道這錢莊的背後肯定有什麽貓膩,卻仍然趨之若鶩,就是因為,他們想賭壹把。
  賭這場局能堅持多久,如果自己能在短時間內大賺壹筆,然後就上岸,似乎也是不錯的選擇。
  可是,在沒有任何征兆的前提下,人就跑了!
  這讓他們懊惱不已,作為人精中的人精,竟然還被壹名商賈給騙了。
  丟的不止銀子,還有臉面……
  事情發酵的很快,現在外頭已經鬧得沸沸揚揚,天知道此事會發展成何態勢。
  甚至還聽說,股票交易所那裏,似乎也受此影響,許多股價開始下跌了。
  股市吸納了大量的民間銀子,這若是壹個不好,可是要動搖社稷,動搖國本的啊!
  張益既心疼自己的十五萬兩銀子,更是憂心這件事引發的後續事端,整個人顯得很是焦慮。
  終於,壹聲尖銳的聲音傳來:“皇上駕到!”
  眾官員趕忙叩拜行禮,朱祁鎮卻氣定神閑,來到殿上,揮手道:“平身!”
  緊接著,張益率先說道:“皇上,那隆盛錢莊……”
  “朕都知道了!”
  朱祁鎮揚起手,打斷他的話。
  “諸位卿家莫急,朕早有安排,隆盛錢莊那東家跑不掉的,只不過,妳們的銀子能找回多少,朕可不敢保證。”
  聞聽此言,百官們臉色更加難看了。
  妳有安排怎麽還讓人跑了?
  再說了,既然人跑不掉,為何我們的銀子找不回來?
  鄺埜上前道:“皇上,想來此人是蓄謀已久,早已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只怕這個時候,早已改頭換面,逃之夭夭了!”
  對於朝廷而言,要找壹個人,理應不算什麽難事。
  可這個隆盛錢莊的東家,顯然早就預料了有這麽壹天,再加上人家手裏有的是銀子,更不知他背後又有什麽人支持,在這種萬全的準備之下,再想去找,可就很難了。
  錢啊,我們的血汗錢,都被他卷走了啊!
  諸位官員都是投資的大戶,想到此處,恨不得立刻將此人抓到面前,壹人壹刀,活剮了他。
  張益深吸壹口氣,努力穩住點情緒,說道:“五日之前,皇上曾對臣有所警示,說隆盛錢莊定是個騙局,臣還有些不以為然,現如今已悔之晚矣,此賊打著錢莊的名號,這三個月來,上至達官貴人,下至黎民百姓,都著了他的道,可見此賊處心積慮,欲動搖我大明之根基,臣等請命,廠衛介入此案,徹查相關人等!”
  在他身後,百官們個個面如死灰。
  皇上曾經給過忠告,這件事不是秘密,他們都知道,卻都和張益壹樣,沒當回事。
  他們依然樂此不疲的,將辛辛苦苦攢的,賺來的銀子,投入到了隆盛錢莊。
  許多人面如死灰,淒淒慘慘戚戚的模樣,有些年邁的,在此時,身子已經撐不住了,當場便昏厥了兩個。
  張益這番話雖然有些聳人聽聞,卻是大家都想聽的。
  只有把事情說的嚴重些,才能引起足夠的重視。
  如此壹來,皇上才會不遺余力地去逮人。
  否則的話,僅憑著順天府和五成兵馬司,估計是沒希望的。
  出動京營也不是好主意,會引起百姓的恐慌,進而引發動亂。
  唯壹的辦法,就是動用廠衛的力量。
  聽話聽音,朱祁鎮自然明白他們心中作何感想。
  不過,這也無可厚非。
  說實話,真正懂這裏頭門道的人並不多,除非經歷過後世的毒打,否則的話,看到如此巨大的誘惑,很難不動心。
  這時,鄺埜忍不住問道:“皇上,您……事先知情?”
  此話壹出,許多人都忍不住眼眸睜大,看向龍椅上的朱祁鎮,心裏也生出了這樣的疑問。
  那錢莊掌櫃平日極有信用,每到月初,都會及時兌現紅利,皇上是怎麽看出來的?
  到了此時,朱祁鎮自然也不會隱瞞,便說道:“當朕第壹次聽說,這隆盛錢莊的分紅比例實在是太高了,朕就覺得不合理。就算這隆盛錢莊的東家人脈廣,生意做的大,卻也有些高的過分了。”
  “就說鐵路生意,是當下最熱門的行業之壹,他們的利潤能有多少?真正參與其中的,敢不敢保證每個月都有如此穩定的利潤?如果連真正做工程的人都不敢保證,那麽,僅僅是參與投資,利潤反而更高,更穩,這合理嗎?”
  張益等人還是聽不明白,只好提出心中疑問:“可是,前三個月都及時兌現了啊……”
  朱祁鎮搖了搖頭,道:“太簡單了,他只需拆了東墻補西墻,用新吸入的銀子,去付前人的紅利,也就是說,妳們的銀子並沒有升值,所謂的紅利,其實都只是妳們的本金,如此下來,妳們的本金則會越來越少,終有壹天,他會攜款而逃。”
  張益還有個疑問:“皇上是如何確認,他在短短幾日之內,便會出逃?”
  “這個簡單,只需投壹筆銀子進去,讓他覺得實際已經成熟了,接下來只需等著,他肯定會跑。”
  頓了頓,朱祁鎮又說道:“此人所利用的,不過是人的貪欲而已,貪欲會使人滋生出不勞而獲的心思。當然,這也怨不得別人,人都有貪心,妳們有,朕也有,只不過,妳們貪的是眼前的蠅頭小利,而朕貪的是這個天下!”
  眾人聽著,心裏不由生出慚愧之心。
  大家都是讀書人,自詡聖人門下,代聖人立言,可是,聖人也是要吃飯的。
  銀子誰也不嫌多,更何況,這是合法收入,不貪不占,為何不要?
  那錢莊的掌櫃正是抓住了這壹點,才能將數萬人操控於股掌之中。
  騙局之所以是騙局,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它會將自己偽裝成合理合法的營生。
  錢莊的經營就是吸儲放貸,其他錢莊可以,為何隆盛錢莊不可以?
  在那東家卷款出逃之前,誰也不能認定,這個人就是騙子。
  若只因為人家給予的分紅比其他的錢莊多壹些,便直接查封,說明朝廷還是不肯認可新政下的工商行為,新政就成了笑話。
  因而,要出手打擊,最大的困難是如何甄別。
  人家吸納存銀,按時發了分紅,壹分不少,妳能奈何?
  何況受害者這麽多,這些人可等著領取分紅呢,只要那東家不跑,妳怎麽就言之鑿鑿,人家是騙子呢?
  面對這樣的情況,動用武力,恰好給了他們借口。
  妳們看吧,我規規矩矩做生意,卻有人眼紅,故意陷害我,現在我已成了階下囚,妳們若是取不回自己的銀子,也怪不得我。
  如此壹來,這萬千人的怒火,便自然而然會轉移到朝廷身上。
  張益又問道:“請問皇上,投了多少銀子?”
  朱祁鎮淡淡壹笑,豎起壹根手指:“壹千萬兩!”
  壹千……萬!
  所有人都倒吸了壹口涼氣。
  這可是壹筆巨款啊!
  普天之下,想來也只內帑或者國庫拿得出吧。
  若是尋常人家,即便是家裏真的有壹千萬兩,妳敢全都拿出來嗎?
  至此,張益終於明白了,皇上為何要和自己打賭。
  如果那錢莊的東家,真如皇上所言,壹直做著拆東墻補西墻的勾當,那麽,他手裏的本金會越來越少,等到合適的機會,必會攜款出逃。
  因此,當這壹千萬兩真金白銀突然入賬的時候,時機來了!
  這種可遇不可求的巨額投資,全天下恐怕不會出現第二例,若此時不走,接下來的分紅,分壹筆少壹筆,僅僅是這千萬兩的投入,就能將他拖垮。
  皇上正是看出了這壹點,便借著打賭的名義,實際上卻是幫彭清和貝琳開脫,這二人當眾打架,打的還是順天府尹,無論對錯,都不逃不了處罰。
  想到這裏,張益忍不住倒吸了壹口涼氣。
  壹出手就是千萬兩銀子,真是大手筆啊!
  只是……
  張益小心翼翼地看了壹眼皇上,眼神之中除了欽佩,還有同情。
  人是跑了,可妳這筆銀子也沒了啊!
  “臣等悔不聽皇上之言,只是,現如今無數百姓受害,且此賊子還身攜巨款,不知所蹤,接下來該如何抓捕,還請皇上明示!”
  朱祁鎮卻笑了笑,不以為然道:“此人想逃,哪裏有這般容易,放心吧,朕已經派錦衣衛去搜尋了,不出意外的話,明日便將人和贓款追回來,諸位卿家回去之後,盡量安撫壹下身邊的人,然後就等消息吧!”
  張益神色有些茫然,既然早有安排,為何還要讓人跑了之後,再派人去搜尋?
  早早埋伏起來,等他出逃,直接抓捕不好嗎?
  可是,既然皇上這麽說了,也沒什麽好糾結的,遵旨便是。
  至於安撫他人……呵呵,這種局面下,能安撫好自己就算不錯了,誰還管得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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