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槍在手，跟我走！騎蜥蜴，殺瘋狗！

　　“妳們的條件我們答應了！”
　　幾分鐘之後，和詹姆森“密談”了壹番的傑克·斯派若吐著煙圈大步走到那地底之民蜥蜴人氏族的首領們前方。
　　他伸出手指指了指背後上方的避難所位置，對用陰森的目光盯著他就像是看著“食物”的蜥蜴人們說：
　　“那坍塌的地方歸妳們了，避難所的人會撤走，帶不走的東西全留給妳們。我已經和詹姆森市長說好了，他們過幾天就搬家，妳們甚至可以幫忙。”
　　“嗯？”
　　如此慷慨直接的答復讓分裂成好幾個部族的地下蜥蜴人們妳看我，我看妳，他們那顏色不同的鱗片覆蓋下的眼睛中浮現出狐疑和冰冷的光。
　　其中壹個大塊頭的黑色蜥蜴人將分叉的舌頭在嘴裏卷了卷，兩只眼睛很奇怪的以不同的角度翻轉著盯著傑克船長，他……
　　呃，她說：
　　“妳這個外來者空口白牙的說話，我們可不敢相信，別看我們現在這樣和野獸壹樣，當年咱們哥幾個都是混曼哈頓高端圈子的，都是壹秒鐘幾百萬上下，眼珠子壹轉無數個心眼的人物。
　　妳這小手段可騙不了我們。”
　　“妳大可以去和他們談。”
　　傑克吐了口煙氣指了指身後的幾名避難所首領，說：
　　“我只是個中間人負責傳話，懂嗎？當然，我明白妳們的意思，這麽大壹個避難所說送就送了，這麽大的事不提點條件誰放心啊。
　　所以聽好了，他們的條件就是妳們幾個氏族得出人！所有還能動的蜥蜴人全部出動，跟著我們壹起沖奧斯本塔！
　　別怕。
　　我們已經派出了尖兵和我們的英雄在那裏大幹了壹場，如果妳們有觀察員就不難看到那座塔已經燒起來了。”
　　“真是可怕的條件。”
　　幾個蜥蜴人首領發出嘶嘶作響的聲音嘈雜的喊到：
　　“妳們是要我們去對抗那些入侵者！那些毀掉了世界的外來瘋狗！這避難所我們不要了，等妳們死掉了我們壹樣能搬進去。
　　我們都只是弱小無助的普通人，我們……”
　　“妳們不是普通人了！”
　　自這場談判開始就壹直坐在旁邊不說話如木頭壹樣的康納斯博士這會沈聲開口說：
　　“妳們當年為了在末日中活下去自願註射了我的蜥蜴血清，從那時起妳們就已經不再是普通人類。
　　被改變的可不只有外貌，還有妳們的生命形態。
　　身披鱗甲不懼槍彈，斷肢重生的超強自愈力，可以用熱能追蹤生命信號的夜視能力，能在高溫低溫甚至化學物質的復雜環境下生存的超級耐力。
　　妳們甚至可以直接飲用未被凈化的汙水到壹定程度之後才會被病毒感染。
　　妳們可以覺得自己依然羸弱，但妳們不能侮辱我的血清！”
　　這位壹手締造了地下之民這個“種族”的生物學家搖晃著自己那比普通蜥蜴人大出兩圈的尾巴，在參差的利齒開合中，穿著白大褂帶著個特大號眼鏡的他語氣冷冽的說：
　　“不是不能戰鬥，只是畏懼。
　　寧願把自己的新力量用在互相鬥毆搶奪那麽點殘羹冷炙裏，寧願和野獸壹樣在地下劃分出地盤，也不敢把自己的爪牙對準那些毀掉了過去人生的罪魁禍首。
　　妳們還真是我制作出的最失敗的壹坨試驗品。
　　我問妳們！”
　　康納斯博士站起身。
　　超級大塊頭的他讓幾名蜥蜴人首領畏懼的後退了幾步，他就如蜥蜴人老大教訓手下的小崽子們壹樣呵斥道：
　　“是妳們的牙齒不夠尖銳？還是妳們的爪子不夠鋒利？我給了妳們冷血野獸的力量，沒給妳們壹顆野獸之心嗎？”
　　地下之民們都是被康納斯博士的血清制造出來的，他們雖然並不把這位博士視作“神靈”或者“信仰”，但這些半路出家的蜥蜴人平日裏有個頭疼腦熱還得找康納斯博士治病，所以雖然博士不參與地下之民的政治，但他在這個新族群中的聲望是絕對的高。
　　面對他的呵斥，壹群蜥蜴人低下頭不敢反駁，最先開口和傑克說話的黑色母蜥蜴人小聲辯解道：
　　“但這不壹樣，博士。這黑心眼的外來者是想要誆騙我們去和可怕的清理者廝殺，但我們完全沒必要這麽做。
　　他們又不來地下，我們也可以當他們不存在……”
　　“別蠢了！”
　　傑克船長這會終於找到了機會。
　　他尖叫壹聲，不但吸引了蜥蜴人們的註意，還吸引了周圍壹些避難所成員們的註意。這個傳奇海盜動作敏捷的跳上旁邊的箱子，揮舞著手如街頭演說家壹樣對周圍人大喊到：
　　“妳們埋頭在黑暗裏，把自己躲在地下假裝看不到地表世界的槍彈劃過，欺騙自己說歲月靜好無事發生。
　　妳們可以繼續這麽催眠自己讓美夢繼續，但剛才的大地震是妳們親身經歷！到現在這個時候了不會還有人覺得那只是普普通通的地質危害吧？
　　別傻了！
　　真相就在妳們眼前，只是妳們不願意相信罷了。
　　借著這個機會，讓我們把話說開吧。”
　　傑克大吼著將奧斯本塔和重力鎓的事在這裏宣揚出來，除了事實之外還做了億點適當的“誇張”。
　　比如恐嚇蜥蜴人說清理者的計劃就是制造大地震把它們活埋在地下，又恐嚇避難所居民們說那些異世界的混球們帶走他們的英雄就是為了把他們逼到絕境然後拿他們再去做可怕的生物實驗。
　　“現在已經到了不戰鬥就不能活下去的地步了！這已經不是幾年前妳們躲進地下就可以躲開危險的時代了。”
　　傑克說著說著自己激動起來，摸出壹瓶酒狠狠灌了壹口，他大喊到：
　　“屠刀在人家手裏，人家想幹妳們都不用挑時間。妳們，還有蜥蜴人們，別以為妳們已經糟糕到谷底的可悲日子會這麽壹直持續下去。
　　妳們或許會想，已經爛到這種地步了難道還怕更爛壹些嗎？
　　但我今天就把話撂在這！
　　如果妳們想要追尋某種改變，今晚就是妳們最好的時候，我們這些外來者在妳們眼中都和瘋狗壹樣，我承認群星會的獵犬們做了惡心事，但我們不壹樣！
　　我們不是空口白牙的說，我的兄弟姐妹們已經點燃了奧斯本塔，我想這足以證明我們的能耐和誠意。
　　我們就是妳們的先鋒！
　　最難啃的骨頭我們來搞定，妳們只需要拿起武器沖進去壯壯聲勢，把每壹顆子彈都打在那些毀掉了妳們世界的狗雜種身上。
　　所有的爛事就能在今晚結束！
　　來吧！
　　讓我們把奧斯本塔燒成灰！”
　　傑克的喊叫和煽動讓人群裏壹陣陣騷動。
　　尤其是壹些見識過舊時代繁華的年輕人更是如此，老人們或許會為了生存願意蝸居在地下，但對於他們而言，向往陽光才是人類的本能。
　　壹些激動的家夥已經隨著傑克的喊聲也揮起了手。
　　但傳奇海盜敏銳的感覺到人群中的大部分人都還在猶豫，這很正常，因為他只說了風險和戰鬥，卻沒有告訴他們冒險可以得到的回報。
　　這個該死的年頭裏，沒點好處的事誰去幹啊？
　　深諳此道的傑克船長清了清嗓子，張開雙臂對沈默的人群說：
　　“妳們的避難所已經塌了，我可憐的末日之民們，妳們當然可以嘗試著清理那裏，但我剛才已經告訴妳們在清理者需求重力鎓的情況下，妳們住在地下只會越來越不安全。
　　所以不如換個地方？
　　奧斯本塔怎麽樣？
　　風景優美的海濱小城，五十多米高的圍墻根本不必擔心喪屍，每個人每天都有幾個小時的時間能在地表曬曬太陽。
　　有壹技之長的人甚至能在地面居民區擁有壹套膠囊房。
　　地方雖然小了點，但該有的都有。
　　畢竟大家又能住回人該住的地方了，每周兩天能吃到合成肉，雖然我並不知道那是什麽玩意但聽起來還不錯。
　　能享用到幹凈的水，甚至花點錢就能買到可樂風味的飲品，每年生日還能吃個手指蛋糕什麽的。
　　為孩子們想想，為年輕人想想，躲在這地下破地方想看個片都得顧及舍友，這TM是人過的日子？
　　我知道，這有風險。
　　但做任何事都有風險！妳在避難所擺弄面包機都有可能被電死，如果是命中註定的事何必去多想呢？”
　　傳奇海盜停了停，在壹片沈默的註視中，他拔出腰間的手槍，哢的壹聲拉開槍膛，對眼前的人們喊到：
　　“妳們是願意躲在地下的黑暗洞穴裏茍到老死，讓妳們的孩子們責怪妳們弄丟了本該屬於他們的世界，壹生碌碌無為的活到八十歲？
　　還是願意今晚和我壹起踏上戰場？
　　哪怕活不過開戰的前十分鐘，甚至更淒慘的被第壹顆子彈打翻在地。
　　我沒什麽能許諾給妳們的了。
　　我只能說，如果妳們能在今晚活下來，等妳們有了孩子之後，妳們就可以拍著胸口吹噓自己為這個操蛋的世界做了些事情。
　　哪怕只有那麽壹點點。
　　那時的妳們可以盡情吹牛，沒人敢來質疑妳們。”
　　除了壹些年輕人的嘶吼和嘈雜之外，沒有人回應傑克的煽動，但人群中的沈默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大家都在註視著彼此，似乎在等待第壹個真正站出來的人。
　　那股在末日之下躲藏了這麽久積蓄的憤懣，那種渴望回到過去卻只能被迫面對慘烈現實的痛苦而迸發的無形情緒在醞釀著。
　　就等著壹根引線把它點燃。
　　“說得好，說的太好了！好到這些話都不該由妳這樣的外來者說出來！”
　　瑪麗·簡的聲音從人群後方傳來，這個穿著壹身女牛仔裝束的夫人握著壹把大口徑的霰彈槍，很多人都轉向看著她。
　　而在避難所中無人不知的瑪麗·簡撥了撥頭發，將手中的武器舉起，說：
　　“我的前夫……妳們都認識他，他這會就在奧斯本塔下！
　　就在剛才，他和這些外來者們壹起殺死了奧斯本的狗腿子們，躲過災難的邪惡六人組在今夜沒有躲過他們該有的審判和懲罰。
　　彼得·帕克是為了履行他保護城市的諾言。
　　他失去了他的城市，但他又壹次為我們站了出來！
　　兄弟姐妹們，這壹次我們不會再和上壹次壹樣冷眼旁觀，坐視世界被拱手相讓，我們只剩下手裏這點東西了，誰還要再搶走它我們就和他拼命！
　　我會去那裏！
　　為了我的女兒，為了我死去的丈夫和兒子。
　　我需要人跟我壹起去。”
　　“我！”
　　小老頭詹姆森丟掉了自己的手杖，也抓著壹把左輪手槍喊了壹聲。
　　很好，這就是那根引線！
　　而它已經被點燃……
　　幾秒之後，整個沈默的人群炸開鍋來，他們嘶吼著揮舞著手臂大喊著什麽，他們或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吶喊內容。
　　但那個味到了就行了。
　　早就被安排好的衛兵們將取出的武器送入人群，而傑克船長得意的看著這壹幕，他吐了口煙圈回頭挑釁的看著蜥蜴人們，說：
　　“妳們覺得，我現在告訴他們妳們不願意和我們壹起上戰場而且還在謀奪我們的避難所，他們會怎麽辦？
　　要麽跟我們壹起走！
　　要麽咱們先在這裏幹壹架！我們要是活不了妳們也別TMD想活的舒坦！”
　　“我們……”
　　黑色母蜥蜴還想拖延壹下時間。
　　但隨後遠方溶洞的壹聲悶響讓所有蜥蜴人首領臉色大變，不多時就有壹個全身是血的蜥蜴人崽子倉皇跑過來大喊到：
　　“不好了，首領們，我們的物資倉庫被炸了！是夜魔俠幹的！那個癱瘓了好幾年的混蛋不知道什麽時候腿腳康復了還溜進去放了把火。
　　我們存儲的食物和水全沒了，他還挾持了我們的蜥蜴蛋……”
　　“艹！”
　　黑色的母蜥蜴人徹底暴怒了。
　　她揮起爪子砍向眼前洋洋得意的傑克船長，但揮起的手臂卻被壹支更粗壯的爪子輕松扣住，在康納斯博士聲若雷霆的呵斥聲中，這個最強的蜥蜴人首領如小孩壹樣被甩飛出去砸在地上。
　　“集合妳們的戰士們！”
　　蜥蜴博士壹邊撕開身上的白大褂，壹邊吼叫道：
　　“載上這些武裝起來的平民，從地下暗河去奧斯本塔！我已經受夠妳們的懦弱和喋喋不休了，妳們在浪費自己獲得的第二次生命，更是在浪費我給妳們的血清！
　　要麽跟著我們上戰場！
　　要麽我放出解藥把妳們變回羸弱的人類。
　　妳們自己選！”
　　“此戰之後，整個東海岸的地下世界都歸妳們，奧斯本塔的物資也給妳們壹些，絕對足夠補償妳們的損失。”
　　傑克船長在旁邊吐著煙圈，幽幽的畫大餅說：
　　“但我們得先把戰利品拿在手裏才能談分配吧？”
　　十分鐘不到，在穿著黑色皮甲的康納斯博士親自載著瑪麗·簡的帶領下，第壹批武裝起來的避難所平民就騎著那些四肢著地在地下暗河中飛快奔行的蜥蜴戰士們朝著奧斯本塔出發。
　　傑克也在其中。
　　這個騷氣的家夥騎在那頭被康納斯博士教訓了壹通的黑色母蜥蜴人背後，他壹邊抓緊蜥蜴人的背鰭，壹邊說：
　　“餵，我這麽大名鼎鼎的船長還缺壹個坐騎……呃，別生氣，我的意思是合作夥伴！以後要不要跟我混啊？”
　　“餵！那邊的蜥蜴騎士，把這個帶上！”
　　在他們路過奧托博士隱居的懸崖時，嬉皮士博士在上面喊了壹聲，他指著身旁的壹個黑色鐵罐子，對下方的傑克喊到：
　　“把這個帶到戰場去交給梅森，雖然還沒有修復到完美，但他想應該會用的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