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智慧生命已鎖定，來自已死世界的哈爾·喬丹……

　　老A親自下命令，昆特會在群星會中安插的力量幾乎全部出動。
　　接下來的事就不需要梅森多有操心，算上渣康帶隊前來迎接隊長“凱旋歸來”的K小隊和老綠魔友情支援的‘六頭蛇’在內，六只開拓者隊伍在壹位大導師的協調下行事，還有群星堡的鼎力支援，三天內轉移壹個世界那就是手拿把攥的事。
　　主要是接下來的事梅森就算想插手也沒轍，K小隊沒有執行過這麽大規模的轉移，在這方面他們是不折不扣的新手。
　　因而在接到獵手先生的咆哮信後，梅森就帶著自己隊伍裏新的攻堅手和自己的小尾巴哈莉以最快的速度去了天堂島準備交任務順便回家。
　　當然，離開前該安排的事還是要妥善安排的。
　　“這艘末日方舟要帶去奧斯本塔，那邊世界的海洋已經被汙染，盡管亞特蘭蒂斯人有凈化海洋的技術，但他們剛過去的時候總不能生活在汙水裏，所以這艘船要還給亞特蘭蒂斯人作為他們在新世界的移動城市。
　　群星會的轉移之門自帶空間折疊，這東西不會影響它通行的效率。”
　　梅森對負責海底事務的鯊魚王說：
　　“妳帶著人把這艘船開回去，交給亞特蘭蒂斯的大臣們，就告訴他們說他們的亞瑟陛下會在幾天之後去看他們的。
　　讓他們帶領人民跨越過轉移之門，那邊有人會接應他們。”
　　憨憨的鯊魚王摸著腦袋，壹個勁的點頭。
　　作為舊日神靈的血脈，梅森的話他當然能聽懂，但能不能理解就是另壹回事了。
　　梅森也沒指望這個夯貨能把事做得多好，主要就是讓他用他純粹且高貴的海洋血脈做個姿態負責傳個話，真正做事的是鯊魚王名義上的仆從喪鐘三人組。
　　還有已經和施萊德·威爾遜“綁定”的老喪鐘以及年輕版的萊克斯·盧瑟。
　　後者要跟著末日方舟的主要原因是需要把倒黴蛋原子隊長的生物艙穩定下來，免得後者突然自爆把壹切推向不可挽回的事態中。
　　而本世界的萊禿大概是這群人裏唯壹壹個能弄懂神速力矩陣生效原理的家夥，因而他比其他人都顯得更加焦急且不安。
　　“妳看起來很緊張。”
　　梅森站在通往天堂島的赫爾墨斯神符旁，對盧瑟開玩笑說：
　　“是對新世界充滿了好奇與期待嗎？”
　　“不，我現在擔心的是妳的小朋友撐不住神速力矩陣的需求，根據妳剛才的描述，我感覺妳就像是在讓壹個男孩去完成男人的工作。”
　　盧瑟不斷的低頭看時間。
　　就好像生怕下壹秒承載世界存在的時間軸突然失控，把所有人都卷入失控亂流徹底埋葬在黑暗群星中。
　　他對梅森說：
　　“我能理解這行動的必要性，只是妳的決定未免太過草率了。”
　　“草率？不，我不這麽認為。”
　　梅森搖頭說：
　　“巴裏在主動承擔起這個職責的時候就很清楚他要面對的是什麽樣的壓力，他知道這很難，但他依然咬牙接了下來。
　　我相信他能堅持跑完這場比賽。
　　那是奔跑。
　　那是他最擅長的事，而妳，盧瑟，妳很聰明，但我不覺得妳應該在妳不懂的領域裏隨便評價專業人士。”
　　“妳知道妳這個回答很唯心，對吧？它可絲毫不能讓我感覺到安心。”
　　萊禿哼了壹聲，他又低頭看了壹次表，說：
　　“梅森，妳之前說不打算吸納我進入妳的K小隊，那妳準備把我送到什麽地方去？”
　　“第三次沖擊剛剛結束，盧瑟，整個平行世界體系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多得是世界需要妳這顆聰明的腦袋瓜。
　　所以我打算把妳送到壹個廢墟世界去當小工打灰蓋房子。
　　妳卓越的智慧在攪拌石灰時壹定能派得上大用場。”
　　梅森壹邊走入赫爾墨斯神符，壹邊對盧瑟揮手告別說：
　　“另外妳的新領導不是我，施萊德說需要妳給他當參謀，而他正在策劃從妳的時空異位體手裏救出幾個人。
　　換言之，妳可能要和自己的‘邪惡雙胞胎’比拼壹下智力了。”
　　“唰”
　　梅森的身影消失在天堂島的魔法中，留下年輕版的萊禿在原地楞神，但下壹瞬，喪鐘就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別聽梅森胡說，咱們的隊長是個喜歡開玩笑的性格，我怎麽可能讓我的智囊拿槍上前線呢？
　　突入萊克斯集團總部的事我們這些扛槍的大老粗來做，妳只需要負責幫我們攻破另壹個萊克斯·盧瑟親手編寫的防衛程序就好了。”
　　有誌於建立壹個大大的跨世界“喪鐘軍團”的施萊德·威爾遜咧嘴壹笑，那森森白牙在陽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
　　他對看著他的盧瑟說：
　　“姑且就把這當成‘喪鐘軍團’的‘入職測試’吧，我親愛的科學官。”
　　這個壯年版的喪鐘將壹顆勝利雪茄塞進盧瑟手裏，然後跟著鯊魚王以及死亡射手大搖大擺的走向末日方舟的駕駛艙。
　　聰明的萊禿看了壹眼手中的雪茄煙。
　　那是他在這個世界沒見過的牌子，而就在他猶豫的時候，老年版的本世界喪鐘走上前，安慰他說：
　　“別擔心，盧瑟，我和施萊德商量好了，我加入他的組織以此換來他不會傷害妳的承諾，妳只需要為他籌謀劃策就行，也不必擔心他利用妳的智慧為非作歹。
　　上面有梅森壓著呢，他不敢做得太過火。
　　而且在那個陌生的世界裏重新開始生活，我們也確實需要壹些‘朋友’。”
　　“妳相信他嗎？”
　　盧瑟看向自己很信任的指揮官，他的問題讓老喪鐘啞然失笑，這孑然壹身的老英雄摸出壹根雪茄煙叼在嘴邊，低聲說：
　　“我寧願相信壹條狗，也不相信我年輕時的承諾。那時候的我過的非常墮落，視毀約和欺詐為家常便飯。
　　那時的我沒有任何信念，是真正的傭兵做派。
　　但我願意幫助他，最少在接下來這件事裏，我會竭盡全力的幫助他達到目標，不問善惡，不問正邪。”
　　“為什麽？”
　　盧瑟皺眉問到：
　　“這可不像是妳的行動準則。”
　　面對這個問題，老喪鐘吐了口煙圈，靠在緩緩下潛的方舟的艙壁，他看著眼前玻璃窗口外壹片狼藉的海面和遠方還在燃燒的哥譚城。
　　在好幾秒後，他低聲說：
　　“我的孩子……在沒出生的時候就隨著他母親壹起去了，他們死在超級惡棍對我的報復行動中，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我的家人已經不在了，盧瑟。
　　但他的家人還在。
　　他是另壹個世界的我，所以那或許也相當於我的孩子們在異世界的時空異位體，那也是我的孩子，是他們從未開啟的人生的另壹種可能。
　　我沒辦法說服自己袖手旁觀。
　　他也知道這壹點，所以他沒有問過我的意見。”
　　“這不是這麽算的，威爾遜。”
　　年輕的盧瑟啞然失笑。
　　他搖著頭打算給老喪鐘簡單解釋壹下“時空異位體”的概念。
　　但在看到自己世界著名的老英雄孤獨的靠在身旁抽著雪茄的樣子，盧瑟突然意識到他需要的可能不是壹個充滿了學術味道的解釋。
　　他追求的可能是對自己年輕時那場痛徹心扉的失敗救助的彌補，用宗教性的說法就是，老喪鐘將這視為自己人生的第二次機會。
　　“那……好吧。”
　　萊禿也叼起雪茄，卻沒有點燃，他說：
　　“我幫他這壹次！但也就只有這壹次是免費的，之後再找我幫忙就要收費了，畢竟在新世界裏可沒有壹個官方會雇傭我這樣連合法身份都沒有的家夥。
　　我還得打工賺錢養活自己呢。”
　　“呃，這倒不壹定。”
　　老喪鐘眨了眨眼睛，對身旁的萊禿小聲說：
　　“我剛才和那家夥聊了聊，我發現雖然我們生活在兩個不同的世界，但我們的很多習慣都壹模壹樣。
　　比如我們最常使用的炸彈密碼都壹模壹樣。
　　我聽說另壹個世界裏的妳可是超級富豪，他的常用密碼妳肯定也知道，從另壹個妳的賬戶裏隨便拿壹點都夠妳花天酒地壹輩子了。
　　要不，咱們過去之後試試？
　　這要是成了，妳的新人生在開始階段就不需要再為錢發愁了。”
　　——
　　另壹邊，從哥譚向內陸飛行的外星飛行器上，老太爺托馬斯·韋恩坐在副駕駛操縱著壹臺可以觀察轉移之門落點的儀器。
　　他們要前去預定地點為這玩意提供地面導引，順便和官方派出的代表談壹談。
　　介於老太爺在過去多年中更擅長和其他人進行“物理交流”，所以這個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了他此時的同行者。
　　原軍隊飛行員哈爾·喬丹先生。
　　而相比老太爺此時那種壹切塵埃落定之後的淡定從容，哈爾這個年輕人的表現就稍差壹些。
　　他親耳聽到梅森向他們宣布援救的到來，也在壹瞥中看到了神秘的時間迷宮中的奇特風景，但他還是無法接受自己的世界在十七年前就已經毀滅的現實。
　　此時壹邊操縱飛行器，壹邊在思索這些常人難以遭遇更難以理解的問題。
　　“妳在開壹架比飛機復雜十倍以上的飛行器，這玩意的最低巡航速度在五馬赫以上，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妳能更認真更專註壹些。”
　　老太爺幽幽的聲音響起，將逐漸陷入思索的哈爾驚醒。
　　後者猛地擡頭抓穩操縱桿，卻發現飛行器早已被數據程序形態的鋼骨接管進入了自動飛行模式，他詫異的看了壹眼坐在副駕駛上的蝙蝠俠。
　　心中想到這個自己從小聽著他故事長大的家夥居然還會開玩笑。
　　老太爺在這個世界的哥譚裏屠殺惡棍的故事在這邊早已家喻戶曉，當然，有關他的故事也不太可能是什麽友善的童話。
　　實際上，托馬斯·韋恩在這個世界的名聲挺差的，他以殺止殺的冷酷作風讓人們將他視作隨時可能失控的危險分子。
　　“妳似乎心情不錯？”
　　哈爾小聲問道：
　　“是因為世界得救了嗎？”
　　“世界得不得救和我有什麽關系？”
　　老太爺頭也不擡的說：
　　“在這趟旅程出發時我有挺多理由，但拯救世界並不在其中。我們的這個世界爛透了，哈爾，我壹直認為它是世間惡意與黑暗的具象。
　　它根本就不該存在。
　　事實證明我的想法是正確的。
　　我們只是生活在壹個已死世界的絕望殘響中，因而壹切的苦難與悲劇都得到了解釋，但這能讓壹顆飽經風霜的心得到寬慰嗎？
　　不！
　　我依然憎恨它，並不會因為我參與拯救了它而改變。”
　　“妳在說謊！”
　　哈爾敏銳的發現了老太爺語氣中的壹絲言不由衷，他反駁到：
　　“傳說中的蝙蝠俠可不會壹次性說這麽多話，如果妳對這個問題不感興趣，妳甚至都不會吱聲。承認吧，托馬斯，妳也有喜悅。”
　　“我是有所期待，但和這個世界無關。”
　　老太爺氣勢陰森的瞥了壹眼哈爾，他不想討論這個問題，但話頭已經打開總得說點什麽，於是他問到：
　　“妳打算跟誰走？梅森說他們會把妳們分配到不同的世界裏，因為他手中握著有價值的東西所以妳們能得到的待遇據說相當不錯。
　　是那些人為妳們精挑細選的和平世界。
　　妳也參與了行動，哈爾，妳發揮了作用證明了普通人的勇氣與無畏，妳或許應該放下這壹切學著向前看了。”
　　“我在考慮。”
　　哈爾抿了抿嘴唇，猶豫了壹下，對老太爺說：
　　“但我不知道我該不該去那些聽起來很美好的地方，妳能告訴我，妳們準備去哪又準備幹什麽嗎？”
　　“我不能。”
　　托馬斯拒絕了這個問題，他說：
　　“我只能告訴妳，這壹切並不是結束，甚至不是結束的開始，它只是開始的結束。”
　　“去到壹個更廣闊的黑暗群星中，和壹群沒聽說過的敵人作戰，甚至無法確認我們是否站在正確的壹方。
　　這就是我們接下來要面對的命運。”
　　老太爺不想說，但此時操縱著飛行器的鋼骨卻毫不在意的說出了事實，這個被梅森用靈魂殺手程序變成了純粹數據的半機械人用無悲無喜的聲音說：
　　“托馬斯說得對，哈爾，妳應該跟著妳的朋友家人們去美好之地享受人生。在梅森所宣稱的沖擊下壹次到來之前，妳們最少能給彼此留下壹點美好的回憶。
　　這或許能讓妳在面對又壹次末日時充滿直面的勇氣。”
　　“我不怕面對末日！
　　就和我曾準備駕駛著這架戰機去摧毀亞特蘭蒂斯的末日武器時壹樣，也和我說服自己加入妳們做正確的事壹樣。”
　　哈爾反駁到：
　　“我不缺乏直面黑暗真相的勇氣！
　　我現在覺得妳們說服我去美好的世界或許也只是個欺騙的理由，我不太相信我們結束了長達十七年的毀滅之後就能迎來美好的和平。
　　如果我能為了這個世界做出壹次選擇，那麽我覺得，我或許也可以直面第二次黑暗。
　　我或許應該跟著妳們壹起走！”
　　這年輕又充滿了勇氣的飛行員看了壹眼遠方的城市以及穹頂上空打開的轉移之門的輝煌光束，他說：
　　“我從小時候開始就有種感覺，我要在某個時刻承擔起壹些只有我能做到的事，那不是我的臆想，也不是救世主的命運。
　　或許，我應該踏出這壹步，我應該進入自己真正的命運……”
　　“啪”
　　老太爺在這壹刻突然起身壹把將哈爾壓下，拔出腰間的動能手槍向前射擊。
　　壹團綠色的古怪熒光詭異的出現在飛行器密封的艙室中，托馬斯的子彈擊中了它卻完全沒有能驅趕它。
　　那東西就好像是並不存在實體壹樣，晃晃悠悠的帶著綠色熒光落在了滿臉驚訝的哈爾·喬丹眼前。
　　那是壹枚如綠色玉石壹樣的戒指，界面上有簡潔又奇特的銘文。
　　“這……這是……”
　　年輕人看到了那個標誌讓他壹下子聯想起軍事基地下方收藏的那具名叫“阿賓蘇”的外星人的遺體，那家夥身上的戰衣也有壹模壹樣的標誌。
　　“這是那枚戒指！”
　　老太爺瞇起眼睛盯著眼前的綠色戒指，他低聲說：
　　“是梅森說的那枚本該屬於妳的戒指，他說妳必須展現出非同尋常的無畏與勇氣才能得到它的認可……
　　看來妳做到了。”
　　說到這裏，托馬斯看了壹眼伸手握住了戒指卻沒有任何後續反應而壹臉懵逼的哈爾·喬丹，老太爺手中的槍悄然抵在了年輕人的後腰上。
　　他啞聲說：
　　“看來這東西需要壹些特定條件才能觸發力量，梅森壹定知道該怎麽做。而妳，哈爾·喬丹，命運已幫妳做出了選擇。
　　現在，妳必須跟我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