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現在請蝙蝠俠解釋壹下，什麽叫他媽的驚喜！

　　熟悉的光影閃耀中，梅森壹行人直接回到了哥譚米勒港的秘密基地。
　　倒不是他們不想去奧斯本塔和加勒比世界的殘民們匯合，而是因為沖擊事件爆發的影響讓世界之門除了基地世界外，暫時無法開啟通往任何其他世界的通道。
　　在梅森低下頭看黃銅色的門把手的時候，不出所料的發現其上已經有兩個世界坐標永久的黯淡下來。
　　霍格沃茨世界看來也沒能躲過這場沖擊。
　　真是遺憾。
　　“先休息壹下，等沖擊的影響過去之後我們再去奧斯本塔和賽琳娜她們匯合，怎麽不見查爾斯和艾薇？
　　他們應該在這裏等我們才對。”
　　梅森左右看了看。
　　他看到了壹些黑色的泥土殘留，應該是自己的另外兩個隊員從霍格沃茨世界那邊帶回來的。
　　也沒有多想，只是對還能行動的渣康低聲說了句，讓他在周圍看看順便聯系壹下風箏人和毒藤女。
　　他把芭芭拉和二桶安排在這秘密基地的床鋪上給他們服藥讓他們休息，又取出了芭芭拉的分離芯片。
　　“我用朱迪給我的程序把比紮羅腦海裏的那個邪惡的數據體困在裏面了。”
　　病懨懨的蝙蝠少女拿著壹袋冰塊敷在額頭，對梅森說：
　　“妳可以用我的微型電腦和它交談，但困住它的時間只能有12個小時隨後就會失效，我們得把它轉移到壹個更安全的數據‘牢籠’裏。
　　朱迪那邊應該有專用的數據設備。”
　　“嗯，我知道，妳先休息壹下，別想太多。”
　　梅森將那枚發燙的分離芯片收起，又從芭芭拉手腕上解下同樣來自2077時代的微型電腦，他將帶回這個世界的俘虜比紮羅拖著進入集裝箱內部分隔開的壹個小隔間裏。
　　打算先給這個倒黴鬼俘虜治療壹下。
　　雖說氪星人的克隆體依然生命力強大，但這家夥被危險的愛麗絲戰刀貫穿身體長達數個小時，他的生命體征已經極其微弱了。
　　“這個征服者身上沒有靈魂詛咒。”
　　在梅森將愛麗絲戰刀從比紮羅那形似喪屍的軀體中拔出並為他緊急包紮止血的時候，壹直維持著沈默的分院帽開口對梅森說：
　　“看來只有妳們群星會的成員才會被打上那個詛咒的紋身，其他機構的成員都有各自的世界穿梭的方法。”
　　“但世界之門的坐標系統是他們穿梭諸界的定位，這壹點不會改變的。”
　　梅森壹邊將壹瓶治愈藥水倒入昏迷的比紮羅嘴裏幫助他愈合傷口，壹邊檢查這家夥的身體情況，他搖頭說：
　　“所以世界之門本體和命運閣下依然是問題的核心，不解決掉它們這事可不算完。所以，接下來就得想想怎麽把希裏爭取過來了，連諾曼這個新成員都看出了昆特會的問題，她再執迷不悟可就不太好了。”
　　“妳還是低調壹些。”
　　分院帽提醒到：
　　“這個昆特會看上去不是善茬，如果妳打算和他們互相利用虛與委蛇的話，就得暫時‘友善’壹些，像眼下這種明顯不符合他們作風的事要少做。”
　　“我盡量。”
　　梅森點頭說：
　　“和這些‘改良派’打交道是真的煩，他們總希望通過修修補補來扭轉局勢，這種風格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
　　“問題不在於風格，我的兄弟。”
　　伊述幽靈康蘇斯在這壹刻提醒到：
　　“問題在於選擇！
　　他們拿不出壹個應對沖擊事件的答案自然就沒有其他選擇，這種情況下讓他們完全放棄群星會構架的體系等同於讓他們自縛雙手絕望等死。
　　妳想徹底解決掉群星會就得給他們壹個新的選擇。
　　妳得拿出解決問題的辦法。”
　　“那妳這可太難為我這個C級人員了。”
　　梅森撇嘴說：
　　“我要是能有解決辦法，哪裏還需要在這苦哈哈的玩這種讓人開心不起來的潛伏遊戲呢？我現在也希望壹群神靈壹樣的家夥突然跳出來幫我解決眼下這壹切。
　　然而，沒有神能在這個黑暗時代拯救我們。
　　祂們連自己都救不了。
　　神有神的苦衷，人有人的任務……”
　　這個回答讓梅森身上的兩個意識體都沈默下來。
　　幾分鐘之後，摘下了沾染血液的醫療手套的梅森確認了眼前這個喪屍超人目前最糟糕的傷勢並不在被貫穿的軀體。
　　他的超級自愈可以讓這種貫穿傷很快愈合，真正的麻煩在於他的腦子。
　　芭芭拉用黑客程序燒掉了這家夥腦子裏的“聰明組件”，就像是在比紮羅的大腦裏引爆了壹枚炸彈。
　　饒是氪星人的大腦足夠堅韌也有自愈力，但這種恐怖的傷勢絕非自愈就能解決問題。
　　“他現在等於被切掉了三分之壹個大腦。”
　　伊述幽靈康蘇斯懸浮在梅森身旁，這個頂級的生物學家說：
　　“不能等到他自我愈合，這種傷勢大概除了氪星人之外的種族都是致命傷，不，它對於氪星人來說也是致命傷！
　　只是眼前這個樣本有些特殊。
　　大概是為了更好的控制它，清理者給他的大腦做了某種改造，這才讓他在承受了義體過熱的爆炸之後還能活下來。
　　但必須立刻開顱，我的兄弟。
　　把那些破碎的金屬殘渣取出來，否則他很快就會死掉。”
　　“要給這家夥開顱？”
　　梅森頓時有點麻爪，他撇嘴說：
　　“那我們還需要壹枚藍色氪石來讓他暫時剝離掉這身鋼鐵之軀，否則就算上激光切割機也切不開他那堪比鈦合金的腦殼。
　　我手裏倒是有綠色氪石，但怎麽把綠色氪石轉換為藍色氪石還沒什麽思路，或許能從老爺那裏得到壹些幫助？
　　他向來對這種可以痛揍自己人的東西很有興趣。”
　　“又或者，妳可以問問那個壹直在操縱這個喪屍超人的家夥。”
　　被梅森放在旁邊的帽子凸出壹張模糊的人臉，說：
　　“妳不是可以解讀那枚芯片嗎？”
　　“嗯，這也是個辦法。”
　　梅森點了點頭，瞥了壹眼在昏迷中依然痛苦的喪屍超人。
　　他把手中的分離芯片插入芭芭拉的微型電腦，打開啟動鍵的壹瞬，就有個暴躁的聲音從其中響起。
　　那家夥大喊到：
　　“放我出去！不，這個該死的數據地獄！該死的未知AI！我詛咒妳們！”
　　“閉嘴，阿尼姆·佐拉！”
　　梅森冷聲呵斥道：
　　“我問妳，妳想不想活？”
　　“我還能活？”
　　被來自2077時代的數據生命放逐圍困的前九頭蛇邪惡科學家也算是有骨氣，在自己被壓制的情況下還語氣譏諷的回應到：
　　“別開玩笑了！妳們這些叛徒，我見過無數個世界的毀滅。我出現在哪裏，那裏的所有人都恨不得我原地暴斃。
　　妳們也壹樣。
　　妳們是壹群背叛者。
　　妳們要保守自己的秘密自然不可能留下活口。
　　妳以為我是那種會被希望說服的蠢貨嗎？”
　　“說得好，然而我不是在開玩笑。”
　　梅森很認真的看著眼前微型電腦屏幕上出現的那個由數據搭建的怪異人臉，他說：
　　“我也不怕告訴妳，我和群星會從來都不是壹條路，相比壹條道走到黑，我更喜歡在關鍵時刻有其他選擇。
　　如果妳足夠合作的話，我可以把妳交給我的世界裏的那些超級英雄，我向妳保證他們是壹群‘人道主義者’。
　　妳會被囚禁，或許會被拷問。
　　但妳不會死。
　　前提是妳自己別作死。”
　　“妳要拿我當‘禮物’？混蛋！”
　　梅森的回答讓早已經把自己轉化為某種奇怪數據意識體的佐拉博士皺起眉頭，聰明如他自然立刻秒懂梅森的打算。
　　這個狡詐的家夥在屏幕上彈起幾行數據漣漪，奸笑著說：
　　“妳想借著我向妳的世界洗刷妳身上的汙點，好重新贏回他們的信任？妳就這麽相信妳的世界嗎？哪怕在親眼目睹了沖擊的真相之後，妳也依然覺得妳的世界在不依靠我們的情況下依然能度過壹次又壹次的毀滅危機？”
　　“我可以回答妳，是的！”
　　梅森語氣隨意的說：
　　“相比群星會，相比妳們，我更相信我的世界。考慮到我可能馬上就要和他們攤牌，壹件趁手的‘禮物’是必須的。
　　現在我把選擇權交給妳，阿尼姆·佐拉。
　　妳自己選。
　　就我知道妳過去的故事而言，妳應該對反復橫跳這種事沒有什麽心理壓力吧？先從小胡子那裏跳到紅骷髏身邊，又從紅骷髏跳到神盾局，最後再從神盾局跳回九頭蛇。
　　相比我們而言，妳才是‘叛徒’這個詞的人間化身呢。”
　　“呵呵，妳還真是個奇特的小家夥。”
　　被困在分離芯片裏佐拉博士發出古怪的笑聲，說：
　　“縱覽諸界如妳這樣‘三心二意’的人都少見，我需要時間想壹想，另外我提醒妳們……”
　　他突然調低了電腦的音量，陰測測的說：
　　“妳是想救那個蠢貨超人吧？我知道藍色氪石怎麽做，但我現在不能告訴妳，除非……”
　　“梅森！我找到艾薇了，但妳得趕緊過來看看！她的狀態不太對勁。”
　　渣康的喊聲在隔間之外響起，梅森皺了皺眉頭。
　　在佐拉博士的尖叫聲中關掉了微型電腦，快步走出，然後壹眼就看到了失魂落魄的毒藤女正坐在秘密基地的角落裏，雙手捂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麽。
　　“查爾斯在哪？”
　　梅森走到毒藤女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遞給她壹杯緩和劑讓她穩穩精神，又問到：
　　“他沒事吧？”
　　“他……”
　　毒藤女有些顫抖的接過緩和劑，親眼目睹了世界末日的經歷讓她顯然有些震驚和迷茫，面對梅森的問題，艾薇將手中的藥水壹飲而盡之後這才擡起頭看向他。
　　那雙綠色的眼睛裏閃耀著焦急。
　　她抓住梅森的手，說：
　　“他被抓走了！查爾斯為了救我，他引來了那些家夥，但他抓走了！在世界崩潰之前這扇門才恢復運作，我拼了命才擋住那女半神的劍，我差點也沒跑出來。
　　妳快去救他！”
　　“妳先別急，慢慢說，到底怎麽回事？”
　　梅森緊皺著眉頭問到：
　　“查爾斯被誰抓走了？”
　　“正義聯盟！”
　　毒藤女有些暴躁的起身，揮舞著雙手沒頭沒腦的說：
　　“超人和神奇女俠從天而降朝著我們撲過來，當時我們正在把魔藥和種子送入那座公寓再將它送回這裏。
　　但他們來的太快了，我們沒辦法全身而退。
　　查爾斯讓我先走。
　　他非常勇敢，但……我艱難抵擋了神奇女俠的攻勢才逃了回來，我試圖重新打開門但做不到，有些力量在幹擾我。”
　　“等等！”
　　梅森花了幾秒的時間理順了毒藤女有些混亂的描述，他瞪大眼睛說：
　　“妳說超人出現在了霍格沃茨的禁林裏？正義聯盟全去了？”
　　“對！神奇女俠、超人還有蝙蝠俠，他們都在！”
　　毒藤女咬牙切齒的說：
　　“我看的非常清楚，就是我們熟悉的那個蝙蝠俠……他穿著奇奇怪怪的衣服，他……”
　　梅森悚然壹驚。
　　他轉身就沖出秘密基地和渣康他們壹起站在米勒港的夜空中擡頭看向天穹。
　　那裏什麽都沒有。
　　“約翰！”
　　梅森面沈如水的喊了壹聲，渣康也意識到問題嚴重。
　　拄著三叉戟強忍疲憊打了個響指將壹些綠色的熒光灑在同伴的眼中，讓他們可以穿透這個世界的施法者們設下的全球性的幻象結界看到真實的夜空裏存在的壹切。
　　在漫天星光中，壹個世界的廢墟懸浮在天穹之上……
　　那是壹個被摧毀的天體的僅剩廢墟，如懸浮的破損山石壹樣遍布整個夜空，還殘留的大陸架主體正在被壹點壹點的推離這片星海。
　　“霍格沃茨！”
　　梅森看著天空之上遍布的碎石，喃喃自語的說了句。
　　“啥？”
　　他身旁的渣康詫異的吐了口煙圈，說：
　　“霍格沃茨不是毀了嗎？”
　　“它是毀了，而且它就在我們眼前。本該和我們的世界相撞的就是它！正義聯盟提前摧毀了那個世界……
　　這可真TM是個要命的玩笑。”
　　梅森指著頭頂那些飄蕩的世界碎片，對臉色大變的渣康說：
　　“現在最糟糕的是查爾斯在護送毒藤女離開的時候沒跑掉，被他們抓走了，就在那裏！就在群星之中。”
　　“艹！完蛋！”
　　渣康嘴裏的煙都掉在了地上，這家夥被這個“驚喜”弄得手足無措，而他反應過來的第壹時間就是轉身要沖回秘密基地裏。
　　他對梅森說：
　　“快！收拾所有東西走！風箏人守不住秘密的，就算他能，神奇女俠那根繩索也能讓他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說出來。
　　這根本不是意誌力的事。
　　我們很快就會暴露。
　　不，他根本不需要開口多說，蝙蝠仔很清楚妳和他之間的關系。
　　完了。
　　事漏了！”
　　“急個毛！不許跑！給我體面壹點！”
　　梅森壹把將渣康砰的壹聲摁在了旁邊的集裝箱上，他惡狠狠的盯著他，又回頭看著身旁的其他人。
　　他深了壹口氣，說：
　　“反正我本就打算在這事完了之後和正義聯盟攤牌的，這事也還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們不能拋下查爾斯！
　　我們在離開這個世界前，得把他撈出來！”
　　“妳不要命了，從正義聯盟手裏撈人？”
　　渣康尖叫到：
　　“就我們現在這壹群殘兵敗將的實力，大超讓我們壹只手和兩只腳我們都打不過他！”
　　“我們必須救回查爾斯！”
　　梅森盯著渣康，壹字壹頓的說：
　　“我不是在征求妳的意見，約翰！我們必須這麽做，如果被抓的是妳，我也會這麽做。還記得我們之前在龜島的談話嗎？
　　我不允許K小隊的任何人成為‘代價’！
　　我當時沒有在開玩笑。
　　現在也沒有！”
　　他松開渣康。
　　後者叼起壹根煙雖然罵罵咧咧但也沒有再提逃跑的事，或許是感覺到了梅森的決心，知道這事必須得做。
　　梅森回頭看著沈默的其他人，他摸出自己的手機，說：
　　“妳們先去蜘蛛俠那邊等我，我們需要壹個計劃，稍等我打個電話就過去。”
　　傑克船長看了他壹眼，攙扶著芭芭拉轉身走向秘密基地，虛弱的科莉普索也拍了拍滿嘴抱怨的渣康的肩膀示意他攙扶自己回到集裝箱之下。
　　原地只剩下梅森壹個人的時候，他打開了翻蓋手機看著其中保存的那個緊急聯絡的號碼，好幾秒的沈默後，梅森低聲罵了壹句按下了撥號鍵。
　　嘟嘟嘟的連接聲持續了好久才被接通，低沈沙啞的聲音壹如既往。
　　“梅森？”
　　“布魯斯……”
　　梅森將手機放在耳邊。
　　在夜風中擡起頭看著星空裏的世界殘骸，他揉著發疼的額頭，低聲說：
　　“禁林裏的風景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