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得，這下過期的父母兌換券也沒用了

　　當老爺從自己那壹身低調奢華最少值壹串零的高檔西裝中摸出壹個臟兮兮的帶血卡片的時候，梅森就意識到事情不太對。
　　而在老爺說他搞清楚了梅森的身世之後，隊長大人的表情管理當場就失控了。
　　這倒不是說他對於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身世有什麽執念。
　　這具身體原本的靈魂早就因為那個從天而降的酒瓶得以解脫，在梅森的靈魂於這個陌生世界蘇醒的時候之前的壹切都和他再無關系。
　　真正讓梅森感覺到驚愕的，是老爺這個行為本身。
　　在忙於維持哥譚那並不存在的“秩序”，幫助正義聯盟從失敗的陰影中走出，以及暗中策劃應對群星會可能的入侵並完善自己的反正聯戰術的同時，這個大忙人居然還沒忘了幫梅森尋找身世。
　　這事梅森自己說實話都不怎麽在乎，真難為老爺還這麽上心。
　　他真的，我哭死啊！
　　饒是梅森已經猜到這是老爺用於維持兩人關系並拉攏他的方法，但在接過那染血卡片的時候，還是有種無言的感動在梅森心中流淌。
　　就差那麽壹點點！
　　他覺得或許自己應該把托馬斯和瑪莎的存在告訴眼前的布魯斯，好讓他已經承受了三十年的喪親之痛得到緩解。
　　不過梅森畢竟是理智的。
　　眼下這個情況說出老太爺和小醜夫人的真相並不會讓布魯斯感覺到欣慰，只會讓他增加不必要的煩惱。
　　而且人家還是世界上最好的偵探，腦子絕對夠用，所以這個真相還是留給老爺自己慢慢發掘吧。
　　畢竟不信任任何人的蝙蝠仔只會相信自己親手找到的秘密，而且他壹定享受這種和人玩心眼的樂趣。
　　“不是說哥譚孤兒院的資料都被毀掉了嗎？”
　　梅森看著手中染血的卡片，他說：
　　“妳又是從哪裏找到它的？”
　　“我請求巴裏冒險穿越了時間，回到了妳被寄送到孤兒院的那壹晚。”
　　老爺沒有隱瞞。
　　他壹邊環視著這個辦公室，壹邊說：
　　“妳關於自己身世的壹切秘密都已被巴裏揭曉，但這個沖擊性的事實妳估計得花點時間才能接受。
　　梅森，妳並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
　　妳是被送到這裏的。
　　而妳被羅伯特·庫珀領養的經歷也飽含秘密，那是壹次失敗的搶奪行動引發的意外結果，是巴裏阻止了那些身份不明的人將妳帶走。”
　　“我真的壹點都不意外呢。”
　　梅森木著臉聽完了老爺的講述。
　　他本該對此表示出極大的驚訝，但考慮到之前已經發現了種種蛛絲馬跡，眼下這個結論自然也是順水推舟的合理。
　　不過他沒有立刻查看手中的卡片代表的古舊秘密而是將它收起，看向布魯斯身旁跟隨的約翰·威克。
　　他總是把私事和正事分的挺清。
　　“所以，妳和蝙蝠俠接觸過了？”
　　梅森問了句。
　　威克點了點頭，瞥了壹眼身旁的布魯斯·韋恩，用簡短的語氣說：
　　“他是個良好的合作夥伴，他敏銳而警惕的特質讓我欣賞，但正義聯盟的其他人還需要觀察。”
　　“我打算在明天將威克正式引入正義聯盟。”
　　老爺坐在沙發上，他的目光落在了辦公室展架中那個奇特的圓盤上，壹邊忍著微弱的頭疼觀察，壹邊對梅森說：
　　“這是個很好的接觸機會，正義聯盟現在需要新鮮血液，威克的能力與他的信念很符合正義聯盟的要求。
　　當然，他必須在此期間壓制自己過剩的攻擊欲。
　　借此機會他也可以名正言順的加入巴裏對宇宙跑步機的改造項目中，三個月的時間必須完成我們和伊述世界的初次交流。
　　進而才能形成壹個強有力的聯盟，以此對抗群星會的惡意。”
　　“這樣也行。”
　　梅森靠在辦公桌邊，說：
　　“不過威克可能要過壹段時間的‘雙重身份’生活了，刺客聯盟即將面臨壹次改組，我會挑選專人負責這件事。
　　威克對於刺客之道的理解和他的能力都有助於這件事的推進。”
　　“我沒有問題！”
　　頂級殺手面無表情的說：
　　“身份替換與行跡隱藏是我們的基本功，另外，我個人對於這個世界的刺客傳承也很有興趣。”
　　“那就這麽說定了。”
　　梅森指了指門外，說：
　　“在左手邊第三個包廂裏，有壹套專門為妳制作的伊述刺客大師戰衣和配套的武器，還有聯絡人的信息，之後需要服務的話可以隨時來這裏。
　　我的私人秘書華子小姐已把妳的身份錄入了系統，不必擔心會被攻擊。”
　　“嗯。”
　　威克點了點頭，轉身幹脆利落的離開。
　　不過在他走出辦公室大門時，正好遇到了抱著壹些電子設備有說有笑的走過來的朱迪和芭芭拉。
　　蝙蝠少女還好，她之前見過威克。
　　但朱迪是第壹次見到這個家夥，她看到那張臉時頓時驚呼道：
　　“強尼·銀手！妳這個傻逼怎麽會在這裏！等等，妳不是早就死了嗎？妳的人格數據在黑墻裏都屬於失蹤狀態了。”
　　這個熟悉的名字讓約翰·威克皺了皺眉頭。
　　他不知道所謂的“強尼·銀手”到底是誰，但梅森好多次用這個名字稱呼他，雖然是個冷酷的殺手，但威克心裏對此也頗有微詞。
　　這些群星會的人都什麽毛病？
　　眼神這麽差的嗎？
　　總把自己認錯。
　　“我叫約翰·威克！”
　　他對繞著他轉圈並嘖嘖稱奇的朱迪強調到：
　　“我並不認識壹個叫強尼·銀手的家夥。”
　　“但我認識啊！”
　　有點興奮的朱迪在自己的行囊裏翻找著。
　　最終拿出壹張很破舊的海報在威克眼前打開，指著上面那個帶著蛤蟆鏡，穿著飛行員夾克和牛仔褲，有壹條銀色機械臂的風騷男人說：
　　“瞧！妳自己看！妳們兩個長得是不是壹模壹樣？”
　　“這……”
　　饒是威克心中不信，但眼前這張海報只看磨損程度就知道肯定是超過幾十年的老物件了，想來群星會的人再無聊也不會專門弄出這玩意和他開玩笑。
　　他皺著眉頭盯著海報上那個和他幾乎壹模壹樣，但神態氣質截然不同的搖滾歌手，幾秒之後，他說：
　　“這個銀手……他在妳們那邊是幹什麽的？”
　　“是個瘋子！”
　　朱迪哼了壹聲，嚼著口香糖抱著雙臂說：
　　“炸了荒阪塔，讓幾萬人死掉，雖然也有人說他是個反抗公司霸權的英雄，但在我看來他就是個不可理喻的神經病。”
　　“是嗎？”
　　威克面無表情。
　　但心裏對另壹個世界的自己更感興趣了。
　　他還想問更多，不過電梯門也在這壹刻開啟。
　　帶著幾名員工大步走出，頗有種女強人風範的荒阪華子小姐剛走出來，壹眼就看到了朱迪和她身旁的約翰·威克。
　　這壹瞬華子小姐做了個拔槍的動作，她手中雖然並沒有武器，但她這個動作本身就代表了她對於“強尼·銀手”的抗拒和厭惡。
　　“妳這個該下地獄的混蛋！銀手。”
　　在梅森面前表現的相當尊重的華子小姐這壹瞬滿臉厭惡的說：
　　“就是妳那無政府主義的思想毒害了我的哥哥，他本可以成為優秀的首領，妳卻讓他死的壹文不值。”
　　“我不是……唉，算了，妳們愛怎麽說就怎麽說吧。”
　　冷面殺手威克還想解釋，然而他最終放棄了。
　　這種事解釋不通的，就和自己的邪惡雙胞胎幹了壞事被賴在自己身上壹樣，即使再不爽也得忍著。
　　“嘁，裝模作樣的公司狗！”
　　朱迪很不屑的對這壹刻冷若冰霜的華子揮了揮拳頭，然後帶著芭芭拉走向自己選擇的機房，她要在那裏搭建K小隊和來生小隊共用的跨世界隱秘級全新通訊網絡架構。
　　“餵，銀手，沒事的話過來幫忙。”
　　她對威克說：
　　“我雖然也不喜歡妳，但能把公司狗的頭頭氣成這樣也算給我們這些底層人士出了口氣，來吧，我知道妳感興趣。
　　我給妳講講強尼·銀手的故事。”
　　——
　　“外面鬧的還挺熱鬧。”
　　辦公室裏的梅森和布魯斯都有很敏銳的聽力，外面的爭論他們聽的壹清二楚，這種時空異位體之間鬧出的事讓老爺也有些好奇。
　　他說：
　　“如果每個人在平行世界裏都有自己的時空異位體的話，那麽我……或者說蝙蝠俠……”
　　“別想了，布魯斯，成為蝙蝠俠是韋恩家族男人們的宿命。”
　　梅森擺著手說：
　　“而且我估計妳現在也不想和妳那些奇奇怪怪的時空異位體見面的，妳最好祈禱咱們在這個世界幹群星會的時候沒那些家夥跑來攪局，否則真的會非常非常麻煩。
　　我的人呢？”
　　“艾薇就在下面，和哈莉·奎茵在壹起。”
　　老爺輕聲說：
　　“至於彼得·帕克和馬特·默多克兩位先生此刻在韋恩莊園做客，不得不說，與他們的交談讓我對平行世界和沖擊事件的真相了解的更多。
　　如果不是時間不對，我估計會和他們成為朋友。
　　既然問到這個問題了，那麽我也得多問壹句，我送過去給妳的‘隊員’們表現如何？”
　　“很麻煩，很不合作，固執的認為我們是壹群壞蛋，即便親眼見到了末日廢土卻依然認為我不可信。”
　　梅森嘆氣說：
　　“我沒有那麽多時間和他們談心，所以我決定這次回去之後帶他們出去‘轉轉’，讓他們親眼看到那些事實比我苦口婆心的勸說有用多了。
　　妳呢？
　　妳這邊的進展如何？”
　　“克拉克在看守佐拉博士。”
　　老爺靠在沙發上，以蝙蝠俠的聲線啞聲回答到：
　　“我信任他如我信任妳，巴裏的加入是個意外之喜，這意味著我們終於有了可以不受群星會幹擾的聯系渠道。
　　接下來我打算和戴安娜談壹談。
　　盡管妳對她的羞辱讓她對妳充滿了憤恨，但我相信戴安娜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我勸妳別太小看神奇女俠。”
　　梅森搖了搖頭，說：
　　“我之前遇到過戴安娜·普林斯的時空異位體，她差點毀掉了壹個世界，妳要多關註她的心理問題。
　　尤其是在對待戰爭的問題上。
　　壹旦她陷入無止境的戰鬥狂熱，那對於我們和妳們可都不是什麽好事……嗯？這是什麽？”
　　他詫異的看著老爺從自己的腰帶後方的暗格中取出壹沓疊在壹起的金色束帶，這東西非常奢華，頗有種祭祀用品的神聖與高貴感。
　　但它並非成品。
　　以梅森毒辣的眼光壹眼就分辨出這是附帶神性的原材料。
　　“戴安娜的真言套索被妳奪走了，她需要新的武器。”
　　老爺將那疊傳說來自希臘女竈神的束帶遞給梅森，說：
　　“我認識的所有人裏，能打造出這種武器的人只有妳壹個，另外，關於正義聯盟的裝備升級妳也得花花心思。
　　壹個周的時間出藍圖，韋恩集團負責加工，有問題嗎？”
　　“這是讓我‘資敵’啊，但設計藍圖問題不大，我會留下壹些只會被我們利用的弱點，免得以後再出事。”
　　梅森笑了笑，接過這東西丟在桌上，他說：
　　“戴安娜的套索就在賽琳娜手裏呢，她打算把那東西做成自己的貓尾鞭，哦，對了，我要把賽琳娜長久留在這邊。
　　壹方面主持我們在這裏的隱匿行動。
　　壹方面也算穩住妳的心。
　　我知道，妳對她也有種過度的保護欲，而有她在妳身邊也能讓妳更堅定。
　　我不想拆散妳們。
　　不過貓女大人現在手裏有真言套索的情況下，妳和她的見面就得小心壹些，免得說出壹些不該說的東西。
　　妳心裏的秘密總是很多。”
　　這個安排讓老爺沈默幾秒，隨後點頭說：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達米安這次回來之後就主動和我拉近關系，但我猜這應該也和妳有關，妳的好意我心領了，梅森。
　　我該下去了。
　　我再不露面那些記者就要在明天的報紙上寫我和這酒吧的主人有什麽邪惡交易了，他們總喜歡寫這些東西來博人眼球。”
　　“沒辦法嘛，自帶流量的人永遠別想安靜過日子。”
　　梅森笑著送老爺離開辦公室。
　　他可以肯定老爺這是去追老太爺了，不虧是父子，簡直心有靈犀。
　　隨後他關上門，伸手拿起了桌子上那帶血的卡片，按照閃電俠的說法，這東西是跟著他壹起被送到這個世界的。
　　姑且算是某種身份證明。
　　但上面的血已經凝固無法擦拭掉，梅森拿出煉金溶液處理它，在幾分鐘之後，其上能勉強看到字跡。
　　映入眼簾的就是壹句讓梅森心驚肉跳的銘文：
　　“末日計劃·X武器項目第三批0013號實驗體·試驗第三階段·喚醒流程未完成”。
　　“艹！”
　　他低聲罵了句。
　　找到這卡片的巴裏和老爺可能不懂這行字的意思，但對於變種人的故事很喜歡的梅森卻壹眼就看出了根底。
　　他把手裏的小卡片扣緊。
　　轉動旋轉椅看向身後的落地窗，幾秒之後又點上了壹根香煙，在煙氣升騰中，梅森遺憾的嘆了口氣。
　　“本還以為尋找到身世就能找到這具身體的血脈源頭，現在血脈源頭確實找到了，但大概率只是個用於實驗的炮灰犧牲品。
　　說不定還是悲慘的克隆人呢……
　　這比老爺的身世還要慘啊，難怪我們兩關系越來越好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同病相憐嗎？”
　　他搖了搖頭，將那洗幹凈的卡片放在眼前。
　　幾秒之後，信息標簽彈出：
　　試驗品銘牌
　　效果：用於分辨某個大型實驗項目中的成員信息，需要尋找到對應數據庫可解讀實驗體具體信息。
　　制作者：武器X計劃項目部
　　物品說明：悲！這下妳就算偷到布魯斯·韋恩私藏的父母兌換卷也沒用了……可憐的小孩別哭，來讓叔叔給妳兩拳開心壹下。
　　提示！
　　該物品在穿越平行世界體系時被賦予能量印刻殘跡，銘文分支技巧到達Lv5時可反向解讀其中蘊含的世界坐標。
　　“嗯？”
　　梅森的眼睛壹下子瞇了起來。
　　他將手中的煙頭在煙灰缸按滅後霍然起身。
　　他可不打算浪費時間了，現在銘文技巧是Lv3＋1，再努力壹下說不定今晚他就能拿到自己真正的“故鄉坐標”。
　　“華子，接下來幾個小時別讓人打擾我。”
　　他用桌上的設備對自己在來生酒吧的助理秘書吩咐了壹句，隨後從行囊裏取出壹大堆銘文制作材料準備大幹壹場。
　　但就在梅森擼起袖子帶上銘文技巧專用的防護手套時，他突然註意到窗外夜空中有壹束綠色流光正飛快劃過夜空。
　　“綠燈俠？”
　　梅森詫異的走到窗戶邊，壹邊拉上窗簾，壹邊心中疑惑：
　　“這家夥來哥譚幹什麽？這個糞坑城市難道有什麽吸引他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