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妳們都看到了是它先惹我的

　　在奧斯本塔C區的夜色下，K小隊暴起幹掉第三個巡邏隊的同時，梅森手腕上的聯絡器震動了壹下。
　　老綠魔那邊沒有任何信息送來，但亮起的綠燈代表著那個“臨時合作者”已經控制住了清理者們的指揮官。
　　不過他的行動似乎並不完美。
　　梅森等人清晰的看到天空中飛來飛去的清理者炮艇機改變了方向朝著奧斯本塔飛了過去，應該是那些指揮官被襲擊時送出了消息。
　　“行動！”
　　梅森在對內通訊中壹聲令下，擡起槍激活死神之眼，在時停壹瞬打空了手中步槍的壹個彈夾，將飛躍過頭頂的黑色炮艇機的引擎打穿讓那玩意在昏暗的空中爆起成壹團刺眼的火球。
　　被爆炸掀飛的燃燒屍體呼呼啦啦拋出來，就像是燃燒的碳石被擊中時引發的火花。
　　風箏人展開機械雙翼，載著歡呼的渣康沖入天空，而位於奧斯本TC市城墻周圍壹圈的自動炮塔也在同時啟動。
　　隨著蝙蝠少女芭芭拉剛剛完成的編組和目標鎖定的指引，這些用於防備屍群攻擊的大口徑軍用炮塔在這壹秒將火力傾瀉在了天空。
　　數以十萬記的子彈風暴和榴彈壹瞬齊射的火光點燃了今夜昏暗的星海，光明大作的間隙就像是壹場戰爭電影的高潮拉開序幕。
　　在梅森換彈夾擡頭時，便能在明暗的光中看到那些飛向天空的戈光彈拉出的壹道道迷離的線條，還有那些被火力攢射擊中的梭型炮艇機如星辰墜於暗夜的場面。
　　實話說，壯觀極了。
　　超過二十艘炮艇機的起火墜落讓剛剛於喧囂中安靜下來的奧斯本塔在今夜像是迎來了壹場火熱的“流星雨”。
　　“瞧瞧這美景，如果不是時間不對，我都想要閉著眼睛許個願了。”
　　正將蘇傑之鷹從壹名清理者炮灰生化兵腦子裏拔出來的貓女大人小小的吐槽了壹句，在她身後端著槍瞄準殺戮的二桶幽幽的說：
　　“妳現在也可以許願，也沒人攔著妳。”
　　“快許個願祝我們大殺四方吧！賽琳娜，聽說妳運氣壹向很好，現在得分壹點給我們。”
　　女海盜安吉麗娜將壹個煉金燃燒瓶砸向旁邊墜落的炮艇機，在火光四濺中她似乎又找回了在海上打劫掠跳幫戰時的激情。
　　而在這燃燒的夜幕之上，竄入高空的風箏人毫無疑問成為了K小隊在今夜最靚的仔，他操縱著機械雙翼在飛控芯片的幫助下火力全開。
　　在標準的“天降正義”的姿態中，各色飛彈拖著尾焰從機械雙翼背後的武器箱中飛出。
　　還有他手中的防禦者機槍的攢射帶起的流光，讓他像極了在黑暗的時代拖著燃燒的鋼鐵雙翼斬妖除魔的機械與戰爭的天使。
　　他感覺自己已經嗨到了人生的極限，和眼前這火熱的戰爭相比，成為哥譚反派之王的夢想都顯得黯淡無光。
　　“嗖”
　　跟著梅森向前沖的女海盜安吉麗娜扛著壹貫反坦克火箭朝著天空來了壹發，將壹艘準備緊急降落的運兵艇淩空打爆。
　　燃燒的清理者士兵們手舞足蹈的從空中墜下，但哪怕摔死他們都沒有發出壹聲慘叫。
　　像極了機器人。
　　但比機器人更廉價。
　　和二桶壹起沖鋒在前的梅森手持步槍連續射擊，他沒有二桶那種酷炫的槍鬥術外加壹身為近戰而生的好身板，但Lv4的射術讓他在黑夜中依然彈無虛發。
　　不過單槍匹馬的戰鬥總會有些風險。
　　比如在刺耳的爆炸與混亂的槍彈聲中梅森沖入眼前的倉庫準備引爆它，結果壹腳踹開門就看到裏面齊刷刷的站著二十多個正在重新組織的清理者士兵。
　　雙方面面相覷的壹瞬彼此都楞了壹秒，隨後便立刻擡起了武器。
　　壹把槍對抗二十把槍。
　　梅森感覺自己可能“小有劣勢”，於是他果斷的將壹樣東西砸向眼前的士兵們呼叫了“支援”。
　　“嗷！”
　　低沈幹癟的怒吼聲中，猙獰的喪屍飛龍諾伯憑空出現。
　　落地時大嘴狠咬就把已經開槍的清理者們吃掉了三分之壹，隨後在倉庫裏吐出的龍息瞬間幫助梅森完成了自己的計劃。
　　大量爆炸物引燃的火光爆鳴中，全身都被點燃的喪屍飛龍拍打著雙翼竄入高空，像極了某猴版死亡之翼撕裂大地毀滅世界的樣子。
　　“好險。”
　　梅森擦了擦並不存在的汗水，看了壹眼手中本來很香的精準科技步槍。
　　他現在迫切的感覺自己需要壹點真正的“重火力”以防止自己在越來越危險的戰鬥中莫名其妙的被幹掉。
　　在他身後，剛剛被釋放出的蝙蝠車被貓女大人駕駛著在戰場上橫沖直撞。
　　被伊麗莎白夫人操縱的武器系統明顯不是很嫻熟，從車體後方射出的飛彈亂舞炸不到人但卻讓場面更加混亂起來。
　　“梅森！我們來了，快來接應！”
　　在被第壹波打懵的清理者們反應過來開始向C區前進導致K小隊壓力大增的時候，傑克船長的喊聲終於姍姍來遲的出現。
　　他呼叫著接應，早已準備好的芭芭拉立刻激活了C區大門。
　　沈重的機械城門緩緩開啟，二桶也引爆了堆放在預定位置的炸藥，將附近的清理者們吸引過去幫助地底之民更快速的進入戰場。
　　梅森趕過去壹眼就看到了身材高大的康納斯博士第壹個沖入已經混亂無比的奧斯本塔，蜥蜴博士的背後還騎著手握武器的瑪麗·簡。
　　在他們後方的所有蜥蜴人背後都有壹個“騎士”，看起來就像是蠻荒時代的怪異騎兵正在沖入壹座末日之下的科技之城。
　　這很後現代的對比讓梅森感覺奇異，他猜自己估計很難遺忘這壹幕了。
　　“瞧，妳要的援兵我給妳帶來了。”
　　騎在黑色母蜥蜴背後的傑克船長吐了口煙圈，得意的說：
　　“現在誰才是K小隊最有價值的成員？”
　　“等完事了給妳發個大大的勛章！”
　　梅森誇了壹句，又扭頭將壹個通訊器丟給打量眼前混亂場面的康納斯博士，說：
　　“現在城防火力在我們手中，芭芭拉會給妳們戰術指示，別和他們正面硬拼能偷襲就偷襲，這些無腦的家夥戰鬥力很兇殘。
　　尤其是妳們，瑪麗！
　　妳們不是士兵也不該和這些炮灰於此拼死，去奧斯本塔幫助諾曼·奧斯本的衛兵們重新接管那裏！別擔心，老諾曼現在是我們這邊的人。”
　　“哈？”
　　這信息量極大的話讓瑪麗·簡瞪圓了眼睛，但梅森沒有解釋，轉身就準備再次上陣但卻被傑克喊住了。
　　“餵，梅森，奧托博士托我們給妳帶來這個！他說妳可能用得上。”
　　“哦？”
　　梅森的心砰砰跳了壹下。
　　他回頭看著被兩頭蜥蜴人用小車拉過來的黑色鐵罐子，這玩意明顯是戰甲的存儲器，他走上前看了壹眼，發現還挺高級需要指紋解鎖。
　　年輕人將手貼在罐子上，幾秒之後隨著機械運作聲，這罐子向外打開露出了其中擺放的那套黑色的厚重戰甲。
　　外形沒什麽獨特的變化，還是蝙蝠狀的頭盔和鐵甲騎士壹樣的風格，但在戰甲胸口位置卻被更改了能源系統。
　　壹顆如小太陽壹樣，兩倍拳頭大小的球形裝置正填充其中在等待喚醒運作，它散發著怪異的紫色微光。
　　就像是壹顆緩緩跳動的心臟壹樣。
　　在戰甲的頭盔上還有壹張小紙條，梅森拿過來看了看，上面是奧托博士的留言：
　　“這是我之前制作的氚能源裝置的原型體，我把它從地下室裏取了出來，它並不完善但應該足夠妳打完今天這壹戰了。
　　感謝妳和妳的朋友們為我們和這個世界做的壹切。”
　　“這還是真是想什麽來什麽，這算章魚博士的個人聲望解鎖後的獎勵？”
　　梅森撫摸著眼前已經被修復大半的反超人戰甲，他笑了笑，將身上的清理者士兵制服脫下只穿著灰色戰衣進入戰甲中。
　　隨著身份驗證通過，這黑色戰甲的“心臟”大放光芒，戰盔下的雙眼也亮了起來。
　　在梅森操縱著屬於他的“鋼鐵巨人”走出金屬罐的那壹刻，壹滴冰冷的雨水滴落在了戰甲的頭盔上。
　　其他蜥蜴人乃至戰場的所有人都詫異的看向天空。
　　這個該死的世界的生態系統早已被破壞，已經好多年沒下過雨了，但今夜這個幸存者決心反抗入侵者的時刻，它似乎又重新活了過來。
　　連老天爺似乎在用這種方式來彰顯壹下自己於今晚的存在感。
　　雨滴越來越大。
　　不過十幾秒便暴雨傾盆，像極了梅森此時興奮又激動的心情。
　　在暴雨中大步向前的反超人戰甲中，梅森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安全感和力量感，他本以為操縱這樣的復雜武器會有點適應時間。
　　但他顯然低估了Lv5的工程學給他帶來的超強操縱力。
　　他駕駛著它，就像是血脈相連壹樣沒有任何遲滯，或許，這才是工程學真正的打開方式？
　　“還楞著幹什麽？”
　　反超人戰甲回過身，其中傳出梅森甕聲甕氣的聲音，對身後沐浴著暴雨的蜥蜴人和他們的騎士說：
　　“跟我來，夥計們。今晚的目標只有壹個，跟著我，奪回妳們的世界！”
　　——
　　“他們開戰了。”
　　奧斯本塔點燃的戰火在突兀降下的暴雨中越發明亮，射向天空的曳光彈和空中爆炸的飛行物每壹秒都在詮釋著戰爭的激烈。
　　在那條地下暗河的裂谷邊，披著太空匪幫外套的章魚博士怔怔的看著那裏，作為前超級惡棍，僅從目視所見的火力密度就能判斷出那裏的兇險程度。
　　“他們需要幫助……”
　　奧托博士有些遺憾的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肩膀，在告別了武器之後他已無法加入那兇險的戰爭中。
　　“惡魔叔叔，妳怎麽還在這裏喝咖啡？快幫幫忙啊！”
　　在奧托博士身後不遠處的巖石邊，在夜雨無法侵擾到的地方，傑森·布拉德依然端著自己的咖啡杯平靜的眺望著戰場的方向。
　　他表現的好像這壹切真的和他沒有關系壹樣。
　　刺耳的聲音很快在暴雨中炸響，奧托博士仰起頭就看到壹艘冒著黑煙的清理者炮艇船打著旋從空中墜落下來，應該是被奧斯本塔的城防炮打穿了引擎卻很幸運的沒有爆炸，但它墜落的方向赫然就在這裂谷附近。
　　“回去！快！退回去！”
　　博士臉色大變，立刻驅趕著周圍在遠眺戰場的老弱婦孺們回去後方的溶洞藏身，那艘炮艇船上或許只有壹隊生化瘋狗，但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依然不可能對付他們。
　　在刺耳的墜落爆炸聲中，火光沖天而起的背景中很快有猙獰的清理者士兵四散開。
　　他們似乎發現了這溶洞和其中存在的大量生命反應，便在冰冷的還帶著微弱腐蝕性的夜雨中朝著這邊急速殺來，甚至還呼叫了支援，讓後方激烈戰場的天空的幾艘小型炮艇機也朝著這邊飛行過來。
　　負責戰爭的清理者們對待事物的態度總是很極端。
　　既然這個世界的幸存者對他們發動了攻擊，那麽來壹波末日下的清理就是理所應當的事。
　　飛舞的子彈很快打在了溶洞四周，還有被紛紛丟入裂谷的燃燒炸彈，驚恐的喊聲在黑暗的溶洞裏回蕩起來。
　　老人們死死的抱住懷中哭泣的孩子，蜥蜴人幼童則竄向更深處的黑暗試圖遮擋自己。
　　章魚博士抓著壹把銀色的手炮站在地下暗河的入口，那是他從末日之戰的廢墟中撿回來的“紀念品”之壹。
　　它曾屬於戰爭機器，是奧托博士親手從扭曲的屍骸中切割下來的。
　　“回去！小梅，躲回溶洞裏去！”
　　奧托博士給手炮裝入子彈，對躲在身後的小梅說了句，他語氣溫和卻堅定，顯然是不打算放任何壹個清理者過去。
　　“博士，他們都說妳很聰明，我問妳壹個問題。”
　　在這危險的時刻，小梅也很害怕，但她晃著小腦袋瓜回頭看了壹眼傑森·布拉德，小聲對胖胖的老博士說：
　　“惡魔叔叔說他會保護我，所以如果我被那些壞蛋抓走，是不是就意味著就算他不願意也得和他們打壹架？”
　　“道理是這樣，但我不會允許妳這麽做。”
　　章魚博士搖了搖頭，壹把將想要沖出去面對清理者的小梅又抓了回來，他說：
　　“這個世界虧欠妳的已經夠多了，孩子。”
　　“但他們還在……”
　　充滿勇氣的小梅想要爭辯，卻冷不防壹只溫暖的手從背後伸來壓在了她肩膀上，堵住了她所有的辯解。
　　小丫頭回頭就看到了惡魔騎士正將杯子裏的咖啡壹飲而盡，他帶著些許無奈看了壹眼這不安分的小姑娘。
　　雖然確實很聰明，但惡魔騎士這壹瞬還是想問壹句，小姑娘，妳這是擱這卡BUG呢？
　　他將手中咖啡杯扔掉，閉上眼睛，問到：
　　“伊特萊根，妳有多久沒有盡情釋放過自己的狂躁與瘋癲了？”
　　“壹千多年吧，自從被該死的梅林封印到妳的身體裏之後，我就壹直沒有品味過自由的感覺，就像是把老虎放入倉鼠籠子裏。”
　　上位惡魔用低沈的聲音說：
　　“怎麽？今晚希望我出來活動活動？妳這虛偽的家夥！不是說妳被誓言束縛不能和群星會的獵狗們合作嗎？
　　這就改變主意了？
　　呵呵，妳的誓言果然廉價，希望妳對待妳老不死的人生時也是這副態度。”
　　“不，我對待誓言的態度向來認真，傑森·布拉德依然不能參與到這場由梅森·庫珀發動的戰爭裏。
　　獵狗們不配得到正義……
　　但我或許給他們壹頭惡魔。”
　　老騎士伸出手指捏出壹個復雜的手印。
　　壹團團充滿了硫磺味的火光開始在他周身跳動，在小梅和章魚博士驚喜的註視中，他們聽到這古老的騎士低聲說：
　　“清理者在試圖傷害我的保護人，按照古老的騎士守則，這可以視為他們已經向我宣戰。
　　在三分鐘前，這還不是我的戰爭。
　　現在，它是了。
　　我委托妳，來自地獄的邪魔伊特萊根作為我的戰爭代表，將向我宣戰的無恥敵人斬殺殆盡。作為回報，在黎明到來之前的三個小時裏，妳暫時自由。
　　所以，妳的答案是？”